顾淮一脚踩住油门, 开着他的那辆迈巴赫驶出了校园。
等红绿灯的时候，他侧眸看了眼坐在自己身旁的顾延川。
对方沉默地把玩着手机，视线低垂着，面上表情寡淡，话少得几乎没有, 脸上的笑容也少, 和之前见到的形象没什么区别。
这却让顾淮陷入了短暂的怀疑。
难道是自己最近打游戏打多, 眼睛变近视了，所以才会在十几分钟前, 看到他和那个小姑娘说话时, 笑得那么温柔宠溺？！
车厢里太过安静了，而顾淮又是个话痨，闷不住的性格。
轻咳了一声, 他开着车，主动地没话找话问, “你那个女朋友几岁了, 看着有点小啊，和你不是同一届的吧？”
个子矮矮的, 脸就巴掌大小，不过倒是生了副漂亮的模样，看着就像他读书时候, 那种很乖, 从不生事的学生。
要不是在大学校园见到她, 他都快要以为自己的这个侄子开始和女高中生谈恋爱了。
提到乔夏, 顾延川脸上的表情终于有了些许的变化，声音也不自觉地柔和了些许，“她快十九了，正在读大二。”
闻言，顾淮脸上出现几抹讶异之色，感慨道：“我以前是真没想到，你会在大学谈恋爱，总以为你会先拼事业。”
“等到三四十了……”他眉挑了下，思索着道，“再找个温柔贤惠的，或者事业型的女生组建家庭。”
而他的那个小女朋友，光是看一眼就知道和这两种完全不搭边，反而是很需要人好好哄着，照顾着的小女生类型。
“为什么会找她交往啊？”他很好奇地问。
顾淮想了又想，还是很难想出他这么高冷的侄子耐心哄小姑娘时的模样。
“没有为什么，就是喜欢。”顾延川表情郑重而严肃，说到这儿，漆黑的眸子里浮上几许温暖之色。
他其实也没想过自己大学会谈恋爱，甚至压根都不知道自己会喜欢哪一个类型。
是像他小叔说的，温柔的，贤惠的，还是事业型的女生。
直到在那节选修课上遇上了，顾延川才明白自己喜欢的，根本不是哪一个类型，能让他心动的，从来只有她。
听他的语气，顾淮知道他是很认真的了，心中有些诧异，但更多的是为他开心。
毕竟在现在这个社会，能找到真心喜欢，最后还能在一起的，本就很不容易了。
比如他，喜欢上一个女明星，追了半年，结果……不提也罢，说多了都是泪。
“不过，”顾淮顿了顿，略有担忧地说，“一个月前你们家搞了个聚会，我去了，听老爷子的口气，貌似很钟意赵家那姑娘，有意让你们俩多接触，多了解。”
“万一到时候老爷子用这事威胁你，你，你会不会……”他话没说完，透过上方的后视镜看了眼对方的神色。
商业联姻什么的，在他们这种家庭简直不要太常见了。在利益面前，爱情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根本不值一提。
顾延川薄唇轻启，吐了三个字，“不可能。”
他声音不大，却透出不容更改的意思。
顾淮先是一愣，随后笑了声，“行，有骨气，小叔我支持你。”
车开到了市中心最好的医院。
手术室门口站了一排人，每个的脸上都表现出深切的担忧之色，但心底真正想的是什么，就不得而知了。
顾延川过去时，所有人的目光都望向了他，皆是有些惊讶。而祝纤羽，除了惊讶，眼神中还透出几分慌张。
她比顾青岩先一步，迈到了他面前，打招呼道：“延川你也来了啊。”
态度亲切友好，看着比亲妈还亲。
顾延川表情冷漠，一个字都没搭理。
祝纤羽还没说什么，她的那儿子顾延泽先替她打抱不平起来，很横地说，“我妈和你说话呢，你聋了，有没有教养啊？”
顾延川轻瞥了他一眼，“在手术室门口大喊大叫，你倒是好教养。”
一句话把顾延泽堵得无话可说。
顾淮也趁机，幸灾乐祸地说，“不知道老爷子醒过来，看到你一点都不关心他的安危，还有心情吵架，会不会一气之下把股份少分你几个点。“
祝纤羽把儿子拉到一边，小声教训，“别胡闹，现在最重要的是你爷爷的手术。”
顾延泽很不服气地闭了嘴，又朝着顾延川的方向扔了几个眼刀子。
一个小时后，门正上方的灯由红转绿，意味着手术是成功了。
下一秒，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出来，“请问顾延川是哪位，顾老先生提出要见他。”
“是我。”顾延川开口道。
祝纤羽拉着她儿子上前一步，神情有点紧张，“只说要见他，没有说要见其他人吗？”
医生对她摇了摇头，又和顾延川客气道：“请您和我进来，顾老先生有重要事和您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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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夏这节课总在走神。
中途被老师点起来，她甚至连问题是什么都没听见，得亏旁边的蒋恬提醒了她一句，才磕磕巴巴地回答出来。
几次想发个消息，问问顾延川那边的情况，但最终还是没有这样做。
一是怕打扰到他，二是……他从来也没有和她提过自己家里的事，似乎是不想让她知道的样子。
心不在焉地上完晚上的课，蒋恬关心地问，“夏夏，你怎么了啊？刚才上课居然没听讲？”
乔夏摇了摇头，“没什么，可能是有点累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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