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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凡文学 >> 梦回大唐蝶恋花 >> 第6章 陆浑庄仙圣初聚首 宣政殿群英面圣人(4-1)

第6章 陆浑庄仙圣初聚首 宣政殿群英面圣人(4-1)

杜甫幼年丧母,因父亲杜闲又续弦卢氏,毕竟后妈不如亲娘,杜甫虽与后妈所生同父异母弟妹关系尚可,但与后妈相处的并不习惯。因此杜甫从小便寄居在洛阳万年县仁风里的二姑母杜氏家中,由其抚养长大,因此杜甫尊称其为义姑。

三年前杜甫与司农少卿杨怡之女杨穆清成家立业后,便从义姑处搬了出来,特于首阳山麓筑陆浑庄,读书会友。两年前义姑去世,杜甫感念义姑养育之恩,遂在此为义姑戴孝,未再参加科举应试,只是悉心教导林杰等弟子。林杰之所以认识并拜杜甫为师,也是因其家境殷实,其父为万年县有名的士绅,其家又与杜甫义姑比邻,二家并就相熟,杜甫虽履试不第,但其才学人品皆令林父倾慕,因此望子成龙的林父遂让林杰拜杜甫为师。

话说许文业“嚯”地惊乍而起,趔趔趄趄被石墩椅绊倒,惹得众人四目相望,心中不免犯起嘀咕,原本崇德守礼、尊师重道的许子彧为何如此失仪,自溺水之后仿若变了个人似的。

杜甫也觉惊诧,不明许子彧听到自己的名字何以如此反应。但他生性开阔,因而并未细想许文业的话语,上前扶起他,关切道:“子彧小友,汝无碍吧?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许文业还未缓过神呢,这回又受宠若惊,诗圣啊!许文业脸色微红,恨不得抢过林杰别于腰间的扇子,当场索取诗圣的签名,这要是带回现代,保密估计,绝对可以在佳士得拍出千万级别的天价。

杜甫见许子彧不言,还道是他惊魂未定,尚未回过神来,又关切到:“某实在惭愧,寒舍简陋,石凳面滑,让小友受惊了,还望小友见谅。二郎提及汝时,总是赞不绝口,不错,果然是相貌清秀,一表人才!哦对了,汝方才之言,不知‘士绅’是何许人也?汝又在哪与某有过一面之缘么?”

许文业见赵岳、谢卿儿都神色如常,毫无异样,不由暗自惭愧。哎,想来自己的修养还是不足,以后当须下大力气修身养性,方能坐怀不乱、宠辱不惊。殊不知哪是赵岳、谢卿儿等人恬淡自然,实乃此时的杜甫虽有些名气,却仍名不经传,尚未达到“一朝名闻天下知”的地步,更不用说后世会有诗史与诗圣的赞誉了。杜甫真正出圈,还是在此一个甲子后,由元稹偶然间翻阅了他遗世的诗集,才被杜甫写实的诗风所折服,其用“即事名篇,无复依傍”八字高度概括了杜甫的诗歌特点,赞美了杜甫的新式乐府创作。正是因为元稹的极为推崇,杜甫这颗诗坛巨星,终于发光,当然,这对于学渣许文业来,根本不知道,他还以为杜甫是一出场即巅峰,才会如此大惊小怪。

许文业掩饰道:“无……无碍,无碍。呵呵,某久仰师长大名,只恨不得一见。今日初识不知怎地,总觉得师长像极了某一个认识千年的旧人,佛家有云‘五百次的回眸,才修得与汝擦肩而过’,某想,这大概就是‘吴札见子产’,一见如故了。”

杜甫哈哈笑道:“昔者邹阳谓梁王‘有白头如新,倾盖如故’,某原以为只某有如斯感觉,想不到子彧小友亦有此感,看来汝与某着实有缘,来来,请入座!”

重新落坐礼毕,林杰起身双手作叉状,先是深鞠一躬道:“今科学生得以经科及第,全赖恩师不遗余力,谆谆教诲,方有所成,请受学生一拜!”说罢双膝跪地,行了参拜大礼,又道:“今日恩师寿诞,学生在此恭祝恩师松柏长青、福佑涟漪。”

众人听闻是杜甫寿诞,俱起身祝贺。许文业责怪道:“承英兄也真是的,今日既为师长寿辰,汝也不早早言及,某等空手而来,好生无礼,还望师长海涵。某谨祝师长‘为此春酒,以介眉寿。称彼兕觥,万寿无疆!’”

杜甫一一接受众人美好祝福,感怀道:“杰儿汝一举高中,圆了为师素志,为师甚感欣慰。汝以后来见为师,切莫再带东西来了。这二郎,屡教不听,都跟尔说过多少回了,年纪轻轻的,繁文缛节还真多,以后再如此多礼教,可别怪为师不给汝开门!“说罢,他又转向众人道:”谢谢子彧小友,谢谢诸位为某贺寿!青冥垂翅,何以言寿。‘师长’二字折煞在下了,甫实不敢当,诸位小友若不嫌弃呼某子美就可。”说完,又向着精舍方向叫道:“穆清,取那珍藏的剑南烧春出来,小灼些菜肴,某今日要和众小友开怀畅饮。”

杨穆清正是杜子美发妻,年纪少杜甫整整一轮,正值桃李年华。身为司农少卿之女,她自小所受家教极严,和众多名门望族的女子一样,被塑造成一位知书达理、聪慧贤淑的大家闺秀。谢卿儿一见这位大姐姐,亦和她的子彧哥哥见了杜甫般,一见如故,倍感亲昵。虽然她走南闯北,淡于男女之防,但性格实在不属矜持,此时在一堆书生之间,不得不保持淑女模样,已觉难受的不得了。因此在杨穆清端酒上来,她立时满心欢喜,挽起杜夫人的手,边走边像久违的恋人,与杨穆清耳鬓厮磨,说着属于女儿家的闺密。

这厢众酸腐书生谈天说地、论古话今,聊的不亦乐乎。那厢杨穆清与谢卿儿你切菜我掌勺,默契搭手烧饭,也是其乐融融。不多时,石桌上便变戏法似摆满酒菜。待杨穆清和谢卿儿坐好,相互问候后,杜甫首先举杯道:“今日幸识诸友,实乃某之福也。”又对许文业和林杰道:“某在此祝贺子彧小友和杰儿今科高中,当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长江后浪推前浪啊!某不服老都不行哩。来,某敬诸位一杯。”

众人举杯呼应道:“某等恭祝师长、师母椿萱并茂、阖家昌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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