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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九章 授人以鱼

突然,有人进来报告:“找到一个当地人。”

“快带进来!”

这是一个消瘦的老人,躺在地上双目紧闭,手脚都生了毒疮,如果再不治疗最多两天就得咽气。克里西伸手,一道圣光笼罩老人,片刻之后,他终于缓缓睁开双眼,诚惶诚恐的说:“谢谢大人!”

“你是当地人?”

老头赶紧点头:“我在这里住了一辈子了。”

“为什么他们都跑了,你却没跑?”

老头:“大人,听说你们要打到这里来,其他人都吓跑了,我是一个鳏夫,没有亲人,而且得了重病活不了几天了,干脆留在这里等死。”

“你是什么时候得知我们要来的,谁告诉你们的?”

“是一个士兵告诉我们的,大概在六天前。”

“得知消息以后,你们什么时候跑的?”

“唉,我们都是穷人也没什么家当,当天夜里就都跑光了。”

圣埃德蒙看着皮包骨头的老头不相信:“你重病在身,不吃不喝六天都没死?”他已经从手下那得知老头家里没有发现一粒粮食。

老头苦笑:“粮食早就被别人拿走了,还好他们有点良心,给我扔下几条腌鱼,要不哪会熬到现在。”

“腌鱼?”

一群长官面面相觑。

魔法大陆的人也吃鱼,法朗、奴菲和奥萝拉逃难时曾经藏身的海边渔村就大量的捕鱼吃鱼,并且还做出了名气。但是更多的人对鱼的兴趣并不大,相当多的人一辈子都没吃过一次鱼。对于圣教来说,鱼更是一种邪恶的生物,只有自甘堕落的人才会食用这种冰冷的、滑腻的、令人感到不舒服的活物。曾经大霍夫斯帝国还存在的时候,圣教严令禁止国人食用任何江河湖海的水生物,很多靠近海边的村落由于地质不适合种植农作物,很多人被饿死也不让吃鱼,因此引起很多人的不满。

大霍夫斯帝国分裂成三国以后,不让食用鱼类的禁令在费扎德和塔尔内斯作废,现在只有霍夫斯帝国还保留着这条禁令。柯莎郡属于水文环境比较充沛的地方,河流很多,农夫灌溉农田的时候可以很方便的把水引进来,同时也有很多鱼顺流游进来。鱼多了会把庄稼啃食的太厉害,所以农夫会定时清理。禁鱼令虽然取消,但是吃鱼的习惯不会很快养成,大部分人还是不爱吃鱼,只有个别人会把鱼腌起来食用。留给老头的就是这种又臭又腥的腌鱼,如果不是饥饿难耐,他也不会吃这种难吃的东西。所以圣埃德蒙听到这个答案也是进退两难。

村子外面就有几条大河,由于没什么天敌,河里的鱼泛滥成灾,长得又大又肥,如果捞上来就能解决大家的饥饱问题。可是圣埃德蒙不敢下这样的命令,他这一辈子可是用圣教教义指导自己走到今天的,如果他让士兵们下河捕鱼,将对自己的人生信念造成沉重的打击。

可是如果为了维护自己的信念就把近十万人推向死亡的境地,他也做不到。所以圣埃德蒙此时无比苦恼,他甚至有点生气,为什么这个老头没有早早死掉,或者手下人没有发现他,这样就不会给自己和其他长官带来困扰。

一个声音终于打破房间里死一般的寂静。

“要不我下令让士兵们捕鱼吧。”

说话的人正是克里西,他作为这支队伍里地位最高的祭司,也是圣教排的上号的神圣祭司,做出这样的决定牺牲不可谓不大。简单的一句话有可能会让他受到教内的严惩,甚至剥夺祭司的称谓。

“不,你先让我想想。”圣埃德蒙不忍心让克里西自毁前程。

时间过的真快啊,他还在心中苦苦挣扎,伊克又来了。

“大人,最后一顿粥已经发下去了,我们一粒粮食也没了,如果再想不到办法,今天晚上大家就得挨饿了。”

“国内有什么消息?”

“运粮队已经完全中断,现在他们正在阿里斯萨雅江上找新的路线,不过短时间内希望不大。”

阿里斯萨雅江的这段水道被岩浆堵塞,水势相当不稳,有时堵塞严重江水干涸的能露出江底,下一刻堰塞湖就决堤,成千上万吨滔天大浪直泄下来,哪怕魔导师碰到也会被拍死。岩浆还迫使江水改道,冲毁了无数平原,圣埃德蒙不敢让士兵停下休息的原因也是怕江水冲过来。

前思后想,左考虑右琢磨,圣埃德蒙最后一拍大腿,做出了这辈子最艰难的决定。

“通知下去!捕鱼!”

伊克虽然心里也有准备,但是亲耳听到团长这么说还是吃了一惊:“大人,您真的决定了?”

圣埃德蒙轻轻叹了口气,拍着他的肩膀说:“我不能为了自己的私利就舍弃近十万人的性命。圣教教义指导我,我不仅要用刀剑保护无助者,也要用各种力量支持弱者,用我的行动带给所有人活下去的信心。哪怕受到世人的唾骂也在所不惜,相信埃索会明白我这个虔诚的教徒。”

伊克:“大人,请让我下这个命令吧。”

“不,伊克,这个命令只有我才有资格下,毕竟我才是威望最高的统领。”然后他笑道,“如果我被剥夺团长职务,那么下一任团长我会推荐你的。”

伊克着急的说:“大人,请千万不要这么说,我相信教皇大人会理解我们的苦衷的。”

“呵呵,我也相信教皇大人,但是有些事不是他一个人能做的了主的。为了圣教的光辉,我宁愿冒这个险。”

……

十几天过去,浮丝村平静的早晨被几辆货车打扰。

“咦,最近已经好久没商队来咱们这了啊。”

“是啊,不知道他们拉的是什么货物?”

车在一片空地上停下,赶车人跳下来:“陈聚长,东西都送来了。”

“哈哈,太感谢了。”二子看着后面装的鼓鼓囊囊的货车心里喜上眉梢。

“路上太难走了,很多地方都禁止通行,这批材料也是好不容易才到这里,为了安全起见,短期内我不会再来了。”赶车人抹了把汗。

“好好好,真是太辛苦你了,你们想要什么?”

“我听说你有一种圣光武器?”

赶车人的话把二子吓了一跳。卧槽!知道激光炮的人可不多啊。

“呃,你还是换一个吧,这个给不了你。”

赶车人好像早就知道这个结果,没作纠缠又说道:“嗯,你有种会飞的炼金作品?”

“那玩意倒是能给你,就是太麻烦,你们拿走也飞不了,再换一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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