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子考虑了一会儿,问:“你和联军没有直接仇恨吧?”
沙拉克摇摇头,“这只是我消灭柯特公国的前奏罢了,克罗迪尔帝国懦弱无力,要想报仇只能寄托在霍夫斯帝国身上。”
二子点头,说:“这样吧,我有个建议。”
“什么?”
“既然你和费扎德、塔尔内斯王国没有私人仇怨,我可以帮你找到哈琳,换取你脱离霍夫斯帝国。”
沙拉克沉吟良久,问:“你确信能找到哈琳?”
“你只要告诉我大致范围,我一定帮你找到!可以签订协议的那种。”
沙拉克再次沉默,又过了好半天,突然露出嘲讽的笑容:“我凭什么相信你?”
二子叹了口气,召出一面土盾,只不过这面土盾是银白色的。“你觉得呢?”
沙拉克一见这面土盾光芒顿时脸色大变,蹬蹬蹬向后倒退几步,直到后背抵在墙上才止住步伐。伸出手臂颤抖的指着土盾问道:“这是什么?”
“你以为我是怎么让你屈服的?”二子叹了口气,“除了与你同样的力量,还有什么能让你屈服,说出这么多实情的?”
沙拉克这才想起刚才遭受的折磨,那不是常见的肉体折磨,也不是精通拷问的魔法师杰作,而是一种无法言喻的失控撕裂感。不归于痛苦,也不属于普通精神压力,而是一种宁静。对,就是一种绝对的宁静,世界上任何角落都找不到的宁静,无聊、孤独、死寂、毫无生机,所有语言都无法形容的最高阶段的无聊,时间已经失去意义。可能现实中只过了一秒,但沙拉克却感觉度过了一千年,是无所事事的一千年,这是难以想象的最高程度的精神折磨。
“这,这,这也是那种力量?”沙拉克脸色变得比纸还白,他发誓就算堕入地狱也比经受那种无聊要强得多。
“嗯,”二子冲他微微一笑,说:“假如不你相信,我可以再帮你验证一下。”这种酷刑还是他在石冢亲身经历过以后才研究出来的,他敢确信世上没人可以承受的了。
“我相信!我相信!”沙拉克果然举手投降,那种折磨让他现在还心有余辜。
奴菲的压力已经没有刚才那么大了,自从沙拉克消失以后,河水渐渐地不再可怕,失去力量的士兵可以重新拿起武器站起来,反而河水成为影响敌人实力发挥的阻力。他整理好头绪,有条不紊的迎击进攻,战争节奏开始向着有利于自己的方向发展。
就在这时,后方一间破损的房屋突然射出几道白光,然后过了一会儿,从屋子里走出一个人,他肩上还扛着一个人,那人被奴菲看见顿时一惊,分明就是沙拉克。
“陈聚长,你怎么没杀了他?”奴菲不顾身份推开众人,挤到二子身边小声责问。
二子笑道:“奴菲殿下,你别担心,他已经被我劝服,今后将会成为我们的帮手,不会给你添乱的。”
奴菲愣住了,过了一会儿才不可思议的问:“你是说他已是我们的同伴了?”
“对。”
“万一他使诈呢?”
“呵呵,那他肯定活不过一分钟。”二子相当自信,目前为止沙拉克是唯一一个可以植入虚无的,也意味着可以监视他的一举一动,只要情况不对,立刻就会被二子干掉。
奴菲这才放心,问道:“那现在呢?”
二子已经登上营墙,看着外面的战况笑道:“情况都在你的掌握之中,胜利是迟早的事。”
巴伯已经重新投入战斗,恼羞成怒的他爆发出惊人战力,就像一台坦克在敌阵中横冲直撞,杀得对方人仰马翻。
看了一会儿,二子突然说道:“殿下,既然战事已定,我就不多留了。”
“你要走?”奴菲很惊讶。
“对,我准备去见一见马格努斯殿下,顺便帮你把轮辉送到他手上。”
奴菲一听这话,顿时有些喜出望外,“你要亲自去?”自己和巴伯考虑了半天也没想出一个好人选,现在二子竟然要主动去一趟,那可再好不过了。奴菲自认对二子的实力只有低估从来没有失望过。
“对,我把沙拉克留在你这儿,他会帮你稳固阵线的,等你和马格努斯能通话的时候,也就是霍夫斯帝国大麻烦来临的时候。”
奴菲感激的说:“我已经把你的事情告诉黑斑,他也转告给父王了,刚才得到回信,父王准备派出一支使者队伍前往斯奈山会见哈尔家族,我想到时候法朗的压力肯定会大大减轻,甚至威伯侯爵还会贱兮兮的巴结呢。”
二子这倒是没想到,他笑着说:“那我就替法朗谢谢你了,过一会儿就把这个消息告诉他。”
前面还在激烈厮杀,一个不起眼的暗道门口,二子正和沙拉克告别,“虽然我们是在战场认识,但毕竟没有什么仇怨,你只要好好帮助奴菲殿下守好这块驻地,我保证事后会帮你的忙。”
沙拉克点头:“我记住了,而且关于这种力量的事情也会保密,至于内奥米,你放心,他不会活着回去。”
一个月后,圣米泽皇帝和圣鲍尔教皇同时收到一个消息,屡战屡败的前圣殿骑士团副团长,现任万人长的内奥米在石碶河湾战死,凶手居然是副团长沙拉克和千人长伊所尔达。
事后调查所知,沙拉克被敌人俘虏之后不知为何心性大变,从敌营冲出直奔内奥米。可是危急关头千人长伊所尔达不施救罢了,还故意纠缠万人长内奥米,让前者失去关键逃生时机,最后使得内奥米饮恨阵前。事发之后,沙拉克和伊所尔达结伴居然返回敌营,正式宣告叛变。这件事对整个军队士气的影响极为巨大,很快作战士兵就纷纷溃散,剿灭石碶河湾敌军的计划再一次失败。
圣米泽皇帝不得不连着发出数次讲话,证明这件事子虚乌有,万人长内奥米大人虽然战死,但是死在敌人猛将巴伯手里,虽死犹荣,追封侯爵以示嘉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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