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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九章 幻觉还是真实

“已经十三天了,封印之镜再没有出现异动。”

两人通过心灵方式无声对话,兰纳姆的心情非常好,这表明封印已经重新稳固了。

“嗯,估计他也快结束了。”威灵顿心情复杂的回道。到现在还不明白二子是如何做到的,这不禁让他有些沮丧。

又过了一天,二子终于停手,回过头看了一眼两人,脸上挤出一丝疲倦到极点的笑容,身体一软,失去知觉。

这可比当年闭关制作符纹笔还要身心憔悴,那时只是要为炼化一支星力笔杆。现在却是为了修复整个大陆都难得一见的封印之镜,它代表了魔法大陆最高水平的符纹,修复它就相当于挽救了一个小世界,其中的难度可想而知。

别看十四天来二子一直不停的忙碌,其中不知有多少次他都差点崩溃了。要想让封印之镜重归正规,不仅要源源不断的补充星力,还要集中全部心神寻找每一处撕裂的地方。封印之镜虽然可以自我修复,但当破坏程度超过临界值也会逐渐塌陷崩溃。二子就是在埃索之影的帮助下找到那些临界点,然后用星力小心弥补。好在它有一定纠错能力,二子才可以在不断出错的情况下挽救封印之镜。

最后一天,星力到了即将枯竭的状态,但是封印之镜也到了最关键的时候,二子已经骑虎难下。

面对全身心投入的巨大封印,没有人能够轻易脱身,如果强行中断,封印之镜和二子都将受到重创。这是埃索之影在最后时刻郑重其事的告诉二子的一句话。

“要想阻止撕裂继续下去,你必须要付出难以想象的艰苦代价,甚至你的灵魂、生命,乃至一切。所以,在你伸出手的那一刻,你只能向前,身后已无退路。”

埃索之影的话并没有让二子考虑太久,因为这是他必须要做的。所以几分钟后,他在凭借埃索之影的帮助下大致了解了修复方法就义无反顾的站到封印之镜面前。

灵魂中央,晶莹的星力晶体就像一个毛线团,一缕缕荧光星力从里面不停抽出,突破虚幻与真实的界限,进入封印之镜内部。星力做线,思维当针,二子就像一位修补匠,不断缝补着岌岌可危的封印之镜。

补丁比想象中的还要大,线团已经缩小到危险的程度。再继续下去二子恐怕又会堕入灵魂碎裂的危险境地。‘虚无’静静的悬在中央,没有像二子希望的那样从不知何处再涌出天量星力滋补灵魂。

灵魂作为承载星力的容器,两者相辅相成,当星力枯竭时,可以不断冥想补充星力,也可以分裂灵魂,使得容器变小,相对星力变多。但是撕裂灵魂的巨大痛苦没有人愿意经历,除非他要自杀或者是被迫的。二子曾经经历过两次侥幸活下来,没次回想起来都心生恐惧,肝胆俱裂。

可是如今情况又把他逼到了这种情况,他必须尽快做出抉择。要么自己和封印之镜全部重创,要么就是自己再经历一次灵魂撕裂的痛苦,但封印之镜却能安然无恙。

“妈的!再来一次!不就是个帽子戏法嘛!我赌了!”二子纠结了几分钟,一咬牙一发狠,开始了自我摧毁的步骤。

虽然是第三次,但前两次全是不得已被动承受,这一次可是主动的。灵魂开始震颤,立刻排山倒海的痛苦一次又一次的袭来,几乎要冲垮他的意志。

“来啊!”二子在内心发狠咆哮着,一遍又一遍的狂叫着。灵魂激荡,冲刷着意志的堤坝。

二子以千年考验为底,一次次在撕裂的痛苦中爬起来。最终以灵魂之核为引,成功分裂了大部分灵魂。

灵魂碎片到处飞散,寻找着宣泄出口,最后纷纷顺着星力丝线飞入另外一片广阔天地。

封印之镜!

二子差一点没有摔倒,有一瞬间,他仿佛看到了一片从未见过的景象。绵延的山脉无边无际,天空碧蓝如洗,看一眼就让人感觉要窒息一般,山脚下的田野广阔而平坦,一直延伸到另外尽头,一条清澈见底的河流穿过一片巨大的阴影,阴影则来自天空中一座雄伟壮丽的悬浮城市,阳光洒下,整个城市散发着一种奇异的光芒,就像一枚无比巨大的天蓝色琥珀。再往上看,在城市上方还有几枚类似的珍宝……

二子看到这里景象突然就消失了,那一瞬间他已经无法分辨刚才的一幕是真实还是幻觉,只觉得自己心脏跳动的特别激烈,好像一张嘴就要从嗓子里蹦出来一样。

无意识的回头,却发现不远处站着两个人,稍一思索,想起来是威灵顿和兰纳姆两位大人,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就感觉眼前一黑,无边的黑暗吞噬了自己。在晕过去的一刹那,蓝色琥珀又在眼前一闪而过。

“哈里斯,我见到你的家乡了。”

……

皮尔夫虚弱的咳嗽着,没想到自己现在竟然落入如此窘迫的下场。

“呵呵,皮尔夫,你感觉怎么样,是不是觉得还不过瘾,要不我们再来一次?”

皮尔夫还没来得及说话,身体就立刻剧烈抽搐,鼻涕眼泪和口水不受控制的流出来糊了一身。全身沾满了污泥,混着骚臭的尿液变成一件臭烘烘的泥外套。

“啧啧啧,真没想到有一天我会变成这幅模样,如果是我的话,宁肯去死。”

皮尔夫就像一个帕金森患者,十根手指凹成很可怕的造型,“呃!啊!嘿,嘿!没,没想到吧,你这么注重仪表的人会躺在屎尿堆里打滚。嗬——嗬——”

他居然还能笑出来!

有几秒钟皮尔夫没听到对方说话,过了一会儿对方才又笑道:“呵呵,衣服和身体脏了不算什么,只要能让你痛苦,再大的牺牲我也愿意去做。”

“嘶,哈——”皮尔夫努力挤出一个笑容,可是在别人看起来,这个笑容是那么的狰狞可怕。“既然你爱德华都不怕,那我还有什么可担心的,我这就让你如愿!”

嘭!嘭!

皮尔夫拼命滚到岩洞壁旁,冲着凸起的棱角用力撞过去!一下!两下!三下!很快一张脸就变得皮开肉绽鲜血淋淋。

“你给我停下来!”

爱德华撕心裂肺的大声喊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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