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窦的声音不断地从门外传进来，两人嗖的一下分开，墨白扯了一下衣袖，低头看手机，耳根微红。
孟照起身去打开门。
小窦举着一杯浅白色带果粒的饮料，“孟哥，门怎么关了？”
“废话那么多。”孟照抿紧薄唇，冷硬地说。
小窦暗暗叹了口气，又莫名其妙发脾气，真是祖宗。
小窦进来之后，孟照就没跟墨白坐在一起了，但他时不时会扫一眼墨白。
墨白低头回复陆选辞的微信，像是完全没有察觉到孟照在看他。
陆选辞：【第一天拍摄怎么样？听说叶导很严苛。】
就算只看到文字，也能想象出来男人的语气很柔和。
墨白本想当做没看到，但是想到坐在自己对面的孟照，他嘴角微微扬了一下，回道：【挺好，大家都很敬业。】
陆选辞：【那就好，那你这些天都挺忙的吧，很久没看到你了。】
墨白：【嗯。】
陆选辞：【你哪天有空我请你吃饭吧，慰劳慰劳你。】
孟照看他聊的连头都不抬一下，不由觉得自己被忽视了。
这时候小林进来了，手里拿了一杯青提汁，“钟老师，润润嗓子吧。”
墨白这才将视线从手机上移开。
他对着吸管喝了一口，小林问：“钟老师怎么样？好喝吗？”
“还可以。”
“那行，那家店离这很近，我明天再去买。”
剧场助理敲了敲开着的门，“打扰了，第二场要开始了，请两位老师准备一下。”
墨白点头，“好的。”
他起身将饮品放在一边，很快有化妆师进来给他们补妆。
“咦，怎么嘴上的妆都晕了。”化妆师讶异地说。
“刚才喝了点东西。”墨白处变不惊地解释。
孟照的化妆师也发现了这个问题，没有多问，孟照手里还拿着饮料呢，应该也是因为这个原因。
稍微补了点粉，抹了一点唇膏，两人就出去了。
墨白和孟照一前一后走着，孟照突然说，“借你手机我用一下，我的死机了。”
墨白心里暗暗笑了，脸上却丝毫不显，点点头将手机从兜里掏出来递给他。
“系统先生，我跟你赌两毛钱，他一定暗搓搓地看我的聊天记录。”
系统冷漠地说：“不跟你赌，他已经在看了，你看他的表情。”
墨白没看，猜也猜得到。
孟照忽然冷笑一下，浑身透出一股危险的气息，离他最近的小窦缩了缩脖子，悄悄看了孟照一眼，脚步顿了一下，有种不好的预感。
墨白没有删聊天记录的习惯，所以孟照不仅看了陆选辞和他的对话，还看了苏北海给他发的微信，苏北海是前天刚加的他，跟他聊了聊《羁绊》的剧情，还有对人物的揣摩，墨白很少回，但苏北海的语气满是对墨白的崇拜，还有陆选辞对墨白的心思简直毫不掩饰。
突然得知自己有两个情敌，孟照得意之余还有熊熊燃烧的怒火。
“用完了，给你。“孟照抓起墨白的手，将手机塞回他手中，松手之前在他手上用力地捏了一下。
墨白一脸无辜地看向他，惹得孟照怒火更甚。
下一场戏拍的是老师让男同学们去教务处搬书，莫游园瘦得跟个猴子似的，又营养不良没力气，一次搬不了几本书还累得直喘气，言熙一群人正好走在他身后看见他驼着背两腿发软的样子，之前那个白夹克恶作剧地从他身后踹了他屁股一脚。
莫游园打了个趔趄直直地往前扑摔了个狗吃屎，他坐在地上，疼得眼睛红了一圈。
他惊讶地抬头看向那群看热闹的人，试图从中看出是谁踢的他。
白夹克笑得很放肆，其他人看他那样也跟着笑，只有言熙冷漠地看了他一眼，露出讥讽的表情。
“卡——停一下。”叶导拧着眉，站起来对着孟照说：“孟照，你刚才的表情太过了，淡一点，你现在应该把莫游园当成一个路人。还有，李飞，你笑得跟个傻逼一样，你是高中生，不是小学生！”
李飞就是那个白夹克，饰演言熙的跟班杨斯承。
孟照脸色微僵，把账又算到墨白头上，脑子里全是刚才墨白眼圈微红可怜兮兮望着自己的模样，他就想将他压在身下，狠狠地让他哭的更厉害。
“好了，继续，从钟情摔倒那里重来。”
***
莫游园坐在地上脸色发白，不知是疼的还是因为受到了侮辱，他的拳头握紧又松开，眼里的情绪变得很快，让人捉摸不准，当众人觉得他要反抗的时候他却低下了头，默默捡起散落一地的书本。
言熙颇感无趣地抿紧嘴唇，淡淡地开口：“无聊，走吧。”
其他人都以言熙马首是瞻，言熙说走，大家又热热闹闹地走了，谁也没把莫游园看在眼里。
莫游园忽地抬头看了他们的背影许久，咬了咬下唇，苦笑一声。
到了教室，因为莫游园的书摔在地上弄脏了，老师说了句怎么这么不小心，就让他自己用那套书。
莫游园嗯了一声，什么也没说。
他像是已经习惯了，像是从不会反抗。
言熙淡漠地看向他，眼里有点探究，但也只是一丁点，转瞬就被抛在脑后。
“好，这条过。”叶导很满意，特别是墨白的表现简直让他惊艳，完全不比孟照差，甚至有的地方比孟照表现得还出色。
他们拍了整整一天，几乎没怎么NG。毕竟和演技好的人一起演戏，其他人都是会被感染的，孟照和墨白的演技让其他演员惊叹不已，他们完全融入在角色当中，像是从剧本里走出来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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