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世就这样结束，我缓缓睁开眼睛，心里有抑制不住的难受。
原来，我在钟毓的心里不过是他为了救人才出现的存在，若是他不想救那个神仙，我们之间经历的种种也就不会发生和存在了。
已经没有再看下去的想法，我对旁边的徐右卿笑笑，“我不想看下去了。”
洛子庭对我的反应没有一丝惊讶，而徐右卿忙制止我，“阿年，你听我们给你解释解释嘛，我还没有……”
“可我不想听什么解释了，这些事情就这样真真切切的发生，钟毓他似乎从一开始就是利用我，这种带着目的的接近有什么意义呢？”
“即便你不想听，”洛子庭缓缓道，“可你也有知道真相的权利，你难道不想知道为什么钟毓明明是利用你却还要在你是阿年的这一世同你纠缠这么久？难道你不想知道为什么钟毓要娶念槿？”
他显然还要说什么，却被我制止，“你等我想想好吗？我现在很乱。”
脑子里都是我和钟毓那一世的场景，有时候我会莫名的在脑海里出现我们经历过的片段，而现在我将所有的事情统统整理了一遍才彻底清楚。
那钟毓，他真的是这么看我的？
“若是你想知道，第二世，我们将你死后的所有事情清清楚楚的为你还原一遍可好？”
“站在旁人的角度上，把我们看到的事情都告诉你，如何？”
“好。”
我再次闭上眼睛画面重新回到我历劫飞升的那一天。
很快就要遭受九十九道雷刑，我死死拉住钟毓的衣袖不愿受刑，钟毓却狠心地将我安置在飞升台上……
就在我遭受第十九道雷刑昏死过去后，钟毓再也忍受不住也顾不得什么规矩礼数直接将我揽在怀里堪堪帮我受了后面的八十道雷刑，这才救了我一命。
这确实是我不知道的事情。
飞升台下的雷一道比一道厉害，就算是堂堂的天尊也不能毫发无伤的经历十道，就更不要说八十道了，所以钟毓护着我经历了雷刑见我飞升成功趁自己还有意识就带着我匆匆赶回十二重天，将我安置在能休养生息的冰床上后就体力不支昏死过去。
也就是这时候玄冥神尊赶来为他疗伤的。
之前钟毓曾请求玄冥神尊的帮助，便是在今日我飞升成为上仙之后，他需要帮陈梓卿利用我的魂魄重生。
我是灵，比起仙或是人多出来一天魂一地魄，可以用这天魂地魄收集消散在天地间的其他魂魄。这便是钟毓最初找我来的真正目的。
陈梓卿是战神之女，当年仙魔大战，战神同钟毓一齐对抗魔界。一次混战钟毓不敌对方就要败下阵来，是特地看望战神的陈梓卿及时出手才救了钟毓，也正是因为帮助钟毓挡了一掌才就此灰飞魄散消散于天地之间。
即便是钟毓不曾对她动心，但这样舍身相助的恩情也是需要钟毓偿还的，更何况她是战神唯一的女儿。钟毓一心想要救活陈梓卿，战争过后，他翻遍所有古籍终是知道了天地间还有的一种能够吸取魂魄的生灵，这才到了灵秀境将我带了出来。
如此算下来，钟毓还真是我的劫数。
灵秀境的清水池里有着上百株的水草，他偏偏相中了我，真不知道是我的悲还是我的喜。
原本我是可以恨钟毓的，想到他为了救活陈梓卿不惜让我从一个普普通通的水草仙修行到上仙的阶位，受这么多苦，我就有些不甘心。
直到我看到画面中的场景，才彻彻底底明白为什么钟毓非要我飞升。
玄冥神尊将重伤昏迷的钟毓安顿好后，便来到正在借用冰场疗伤的我面前，彼时我正在沉睡。
神尊于心不忍，总觉得这件事我有权利知道，便进入我的梦境询问我是否同意交出自己的魂魄来救活他人。
钟毓想救，就救吧，我的命是他给的，我的生活是他给的，就连这额间上仙的标志也是他逼我的，不过是一缕魂魄，又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给了便是。
原本，我是能活的。
交出魂魄后，玄冥神尊想救活我，按照他和钟毓最开始的决定那般将我经历的这段并不开心的记忆抹去，然后把我送回清水池，可我不知怎么的一心求死，竟然不能顺利地恢复原型。
即便是我有着上仙的身体和法力。
成为上仙后，我的身体和法术才能真正属于我为我所用，哪怕是我昏迷不醒的时候，我也能自行修复修行。
若是我只是一株小小的水草或是一个没有什么法力的散仙，即便我是灵能吸收魂魄怕是帮了别人却无法自保，成为上仙后，我的能力能自我修复，帮助了陈梓卿后还依然能救活我自己。
可惜我当时不明白钟毓的一番苦心，他没在我死去看我一眼，一直是在利用我，甚至嫌我多余，种种情景让我无法释怀，所以我根本就没有给自已一条活下去的希望。
玄冥神尊看着我的魂魄在天地间消散，却也无能为力。
所以，当钟毓醒来后，连我的身体都没有见到的时候，他差点把玄冥神尊打伤。
“我让你帮我救活她的，可她人呢？”钟毓双拳紧握，眼里是从未有过的伤心和痛苦，“玄冥，你是不是不想活了？”
“元舜你听我解释……”玄冥神尊真是一肚子的苦水没有地方说，他心里也是无语，我是想救活她可她不想活我也没有办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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