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远舟勾了下嘴角，抬手揉揉她的头顶，跟王总说笑着继续往上走。
陆远航跟在后边，神色淡淡。
入大殿点香跪拜，纪瑶依旧没什么想求的，拜了三拜退到一旁等外婆。沈家人等在门外，万隆的几个高层也在队伍中，全都携家带口。
纪瑶等着外婆拜完，搀着她的胳膊先出去，努力忍着不让自己笑场。生意人多多少少都有些迷信，陆远舟今天来不知有几分诚心，戏倒是做得很足。
一行人全部拜完，外婆遇到相交甚好的居士，拉着奶奶一块过去闲聊。陆远舟领着公司高层，和王总等人去住持的禅房，纪瑶没跟过去，留在大殿外陪陆远航拍照。
太阳升高，沁凉的微风吹过来，空气里到处都是浓郁的檀香味。陆远航收了手机，揽着纪瑶的肩膀轻笑，“求佛有用，就没那么多糟心事了。”
“我也觉得。”纪瑶弯着嘴角，嗓音轻轻，“也就是找个心理安慰。”
陆远航挑眉，回头瞟一眼站在大殿外的沈御庭兄妹俩，眼里满是鄙夷，“幸好远舟没找个我讨厌的人，不然我肯定是最恶毒的大姑子。”
纪瑶哭笑不得。
站了一会，空气渐渐变得闷热。陆远航抬手看了下表，搂着纪瑶退去侧殿的廊下，随意落座。
沈御庭跟过来，目光深深地盯着纪瑶看了一会，抿着嘴角转身离开。
“他好像真的喜欢你。”陆远航神色淡淡，“更多的是不甘心，不甘心自己瞧不上的人，转眼攀了个比他更出色的男人。”
“被这种人喜欢简直是噩梦。”纪瑶淡然扬唇，“我只选自己喜欢的那个。”
陆远航失笑，扭头望着山下郁郁葱葱的林木，有些失神。自己喜欢的也不好，互相喜欢才是重点。可是她和程豫，很难回到最初了。
时间淡化了记忆稀释了爱恋，人还是那个人，但是什么都不对。
青春年少回不去，她一直比他清醒……
下午，港城财经官微发布头条新闻，称华盛购买昆仑地产的青湖地块板上钉钉，配图是陆远舟和王总在台觉寺上香的背影照片。
同时还称，万隆高层也前往台觉寺上香，大概是求菩萨保佑四大行的调查顺利度过。
纪瑶看罢内容，好笑摇头。陆远舟是真的打算玩死万隆，除了去台觉寺上香，他放出园博园的消息的同时，跟商业银行信贷处主任喝茶的照片，也上了报。
还是没有正面照，侧脸模糊。不过陈行云还是一眼认出来，发来的照片后边配着无数的感叹号。纪瑶给她回了个害羞的表情，继续工作。
周五早，青岛项目的审图结果再次传真过来，图纸无需修改，但是前期施工遇到了点小问题。江芩看罢传真，安排纪瑶和娄慧玲出差。
纪瑶和娄慧玲出发去机场的路上，接到陈行云的电话，听她说网上全是陆远舟被市纪委请走的新闻，脸上瞬间没了血色，结结巴巴的问：“唐副总怎么说？”
早上她跟陆远舟一块到公司，在地下停车场遇到了唐煜城。
“他说没事，大老板只是去配合调查很快就会回来。”陈行云担忧不已，“瑶瑶，你现在是不是已经在路上？”
“嗯。”纪瑶点头。
“你安心出差，这边有事我会随时联系你。”陈行云叹气，“不管怎样，我都支持你。”
“谢谢。”纪瑶眼眶红了下，挂断电话给陆远舟发短信。
他很快回复过来：别担心，只是去配合调查。
纪瑶安了心，打起精神给陆远航打电话，告诉她自己在出差的路上，让她务必安抚好俩老太太的情绪。陆远航这会就在疗养院，反过来安慰她没事。
听着耳边传来的笑声，纪瑶乖觉的嗯了声挂断电话。娄慧玲也看到了新闻，不过报道没有配照片，虽然怀疑大老板就是纪瑶的男朋友，但也没说什么只是感叹华盛今年事多。
落地青岛，工程部的车子早早等在航站楼外。
到达上次出差住过的酒店，午饭时间已过。纪瑶没什么胃口又不好丢下娄慧玲，随便在附近找了家口碑不错的大排档过去吃饭。
纪瑶对海鲜和海产品没什么忌口的，只要煮熟都能吃。
娄慧玲不能吃花蟹，不能吃死亡时间超过一个小时的海虾，于是点了个红烧带鱼，要了小锅的蒸海鲜。
吃完回酒店休息，纪瑶接到港城那边打来的电话，接通发现是沈御庭，没来得及挂断就听到他说：“雷主任的事不好摆平，你现在还要选择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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