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理等在门外, 见陆远舟出来马上低声说：“都在会议室里了。”
陆远舟点了下头, 面无表情地往大会议室去。
“陆董。”总办秘书战战兢兢站起来, 接收到他杀人一般的目光, 复又尴尬坐下。
唐副总说今天的会议不需要记录, 与会的全是公司高层, 谁也没料到失踪了将近一个星期的大老板, 会突然出现。
陆远舟抱着资料进入会议室，一言不发地将资料甩到桌上，嗓音冷冽：“科技博物馆的标书是谁撰写的？珠海的项目怎么会出现被盗的情况？”
会议室里一瞬间静得落针可闻, 十来双眼震惊地看着他，有人站起来又坐回去，谁都不敢吭声。
陆远舟拉开椅子坐下, 面无表情地环顾一圈, 眯起眼慵懒靠向椅背，“不说话？是不是觉得老子进去了肯定出不来？”
得知宏康的资金链有问题时, 雷主任亲自把他找过去, 当时就说了有可能会发生被人举报的事, 所以传言出来他一点都不担心。
跟上次一样, 纪委什么都没查到。
只不过沈御庭搞的这些动作, 他迟早得还回去。
“没这么想, 你消消火。”唐煜城又惊又喜地安抚一句，伸手把资料拿过来。
投标的事一向由投标中心负责，这次竞标也不例外。
由于设计图尚未全部出完, 按说并不需要提早准备标书。翻开看了一阵, 他也气得不轻，猛地把资料甩到投标中心经理跟前。
“你的设计构思是哪来的？”陆远舟抬了抬眼皮，漫不经心地看着投标中心经理。
从度假山庄出来，听司机说空间设计部的电脑中毒，纪瑶被江芩开除。他就怀疑是容钺在动手脚，一查投标中心果然有问题。
就算找回了资料，这份标书配着江芩的图纸送过去，华盛也会失去竞标资格，还会成为业内笑话。
“陆董，你听我解释……”投标中心经理满头的汗，战战兢兢站起来偷偷看着江芩，“这是……”
“徐经理想说这是我给你的？”江芩冷笑，“有证据么？”
她的方案被病毒破坏，新的方案构思刚出来，怎么可能会给他。
“我……”徐经理抖了下，抿着嘴不出声。
江芩漫不经心地看他一眼，伸手把标书够过来，翻开看了会儿，压着火“啪”的一声合上文件。
难怪陆远舟一回来就发飙，这份标书里，明白写着主笔设计师是她，用的构思和图纸却是从网上下载来的。
“你可以选择不说。”陆远舟再次出声，波澜不兴的语气，“你进公司三年，今年的年薪涨到八十万，应该足够赔偿工作失误成的损失。”
徐经理渐渐腿软，汗水一滴一滴顺着下巴砸到会议桌上，“我说。”
陆远舟倾身后靠，微眯着眼随意架起长腿，“说吧，或者到法院去说也可以。”
徐经理深吸一口气，道出容钺找他做标书还提供图纸和资料的事。
陆远舟太阳穴突突地跳，黑色的瞳仁深处隐隐透出杀气。这件事责任在他，应该早点把容钺这颗臭棋踢出华盛。
“我的新方案还需要一个星期能完成。”江芩烦躁敛眉。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解释，纪瑶被开除只是做给沈御庭看的。
“这件事就当没发生过，一切按照之前的计划继续。”陆远舟磨了磨后槽牙，说起其他的问题。
珠海项目的工程管理存在管理漏洞，这事交给李工负责，投标中心的徐经理暂时停职，公司法务部门会跟进这件事，彻底调查清楚。
“另外，我已经回来的消息保密，谁泄露半个字自己滚蛋。”陆远舟合上文件，宣布会议结束。
“老陆。”江芩追出去，跟着他一块进他的办公室，关上门飞快解释纪瑶被开除的原因，顺便告诉他，沈御庭亲自来给纪瑶送产权证。
陆远舟点点头，没有责怪她的意思，“沈御庭就是故意的，顺下他的意也无妨，去忙吧。”
江芩松了口气，开门出去。
陆远舟看了下时间，拿起座机通知司机备车。
这次竞标的对手，貌似实力最强的是万隆，实际对手只有国外的两家公司。
雷主任暂时不参与此次竞标评审，新换上来的人完全是外行，之前的招标答疑答非所问。
让不专业的人管理专业的事，还指手画脚，对参与竞标的所有公司来说都是噩梦。
翻了翻需要处理的文件，陆远舟带上其中几份，开门去隔壁找唐煜城。
敲门进去，唐煜城抬起眼，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看了片刻，倏地失笑，“她很重要？”
“是要过一生的人。”陆远舟曲起指关节，在桌上敲出声音，“雷主任那事盯一下，万隆肯定还有别的动作。”
唐煜城丢给他一个了然的眼神，摆手让他赶紧走。
陆远舟挑了挑眉，掏出手机拨出蔡律师的号码，边说边往外走。法院的立案通知已经送到，姑奶奶那边肯定也收到了，他得提前做好部署，等着她周日召开第二轮记者会。
裕顺楼饮食公司起诉他恶意注册商标，还要索赔，真是够能想的。
容钺这颗臭棋也不是一无是处，至少这次，肯定会很笃定地告诉姑奶奶，华盛群龙无首，他进去就别想着出来。
剩下家姐，姑奶奶压根就不会放在眼里。
四天时间，够他做很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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