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到市局, 程豫下车跟同事交谈片刻, 回到车上掉头去法医中心。
纪瑶隐隐有种非常不好的预感, 无意识抓紧陆远舟的手, 早知道事情这么严重, 她就不跟来了。
陆远舟偏头亲了下她的额头, 绷着脸, 嘴角抿得死紧。
程豫说半夜的时候,刑侦一队在郊区的民房里发现一名死者,死亡时间大概在三天, 身上没有任何证明文件,但年纪和体型跟容钺都很吻合。
车子停到检验楼下,程豫没让纪瑶跟着, 只带了陆远舟和孟棋然进去。
纪瑶吐出口气, 等在车里拿出手机翻看港城本地新闻。最近没有恶性案件发生,或者有, 但是消息没有传开, 因此没见报道。
来的路上, 程豫说郑文磊也逃了, 他们之前去杭州扑了个空。
关于赛车斗殴一事除了之前发布的通缉令, 媒体并没有进一步跟进, 相关的报道也少得可怜。
纪瑶翻了一会新闻,忽然想起之前郑文磊在群里直播过,眉头皱了下, 登录小号查看群消息。
从去集训营到考完试, 她一直没时间清理手机的垃圾文件,群里的图片和视频应该都还在。
仔细翻了翻记录,果然找到事发当晚,郑文磊发上来的照片。他大概是忙于躲藏,没来得及删除相册里的照片。
纪瑶全部复制下来,刚要退出,陈行云忽然打来电话,说她才看到网上的通缉令,另外还说了一件事。案发前,容钺跟好几个同事借钱,数目都还不小。
“容钺离职那么久,他们怎么现在才说?”纪瑶诧异不已。
“容钺的表叔是大老板,虽然跟容家翻脸,但是不至于知道他欠了同事的钱不管。”陈行云嫌弃吐槽,“大老板又不是容钺亲叔,这些人被骗也是活该。”
“容钺跟你借钱的话,千万别借。”纪瑶沉声提醒。
陈行云笑说自己不会那么傻,转头聊起昨天一块看电影的男人,很是嫌弃的表示槽多无口,绝不会再见第二次。
纪瑶伸头往窗外瞄了眼,放松跟她闲聊。
过了大概十分钟,陆远舟他们终于从里边出来,神色未有变化。
纪瑶结束通话开门下去,主动跟程豫说群里有不少郑文磊拍下的照片,还有几个短视频。
“我看看。”程豫拿走她的手机翻了翻,让她转发到他的手机上。
纪瑶点头,把所有的照片和视频转给他。
程豫还要忙,说了声“晚上过去吃饭”,随即掉头上了自己的车。
纪瑶他们也上车离开,路上孟棋然接了个电话,在半岛酒店下车。
陆远舟目送他进了大堂掉头往疗养院开,纪瑶喝了口水,告诉他容钺跟工程部的同事借钱,前后大概借了有差不多十万。
“是不是有苦主找你,希望我来还这笔钱?”陆远舟失笑。
纪瑶撇嘴,“没有苦主找我,是我闺蜜跟我八卦。他们也没道理跟你拿钱啊,又不是你借的,借给谁找谁要去。”
陆远舟偏头扫她一眼,笑意渐浓:“我也是这个意思。”
这件事李工很早就说了,开会的时候偶尔也会旁敲侧击,让手底下的人别上当,这样还有人借钱给他,已经不是蠢而是没脑子。
回到疗养院,陆远航的男朋友已经走了,她自己留在别墅里陪俩老太太唱戏。
纪瑶坐过去跟她聊了会,状似不经意的说:“程大哥局里还有事,要晚上才去老宅吃饭。”
陆远航不置可否,也不知道她有没有听进去,借口总店那边要进材料,匆忙离开。
纪瑶有点懵,忍不住悄悄问陆远舟:“他俩到底怎么回事?”
“余情未了。”陆远舟点了下她的鼻子,让她别管。
纪瑶眨了眨眼,乖巧点头,悄声打听刚才去认尸的事。
陆远舟摇头说不是容钺,死者跟容钺也没有任何关系,其他的事程豫他们会查。
话题揭过去,纪瑶陪着俩老太太闲聊一阵,奶奶像是想起什么忽然问道:“航丫头跟程豫是怎么回事,怎么总分开来看我?”
陆远舟跟纪瑶交换了下眼神,解释说程豫工作忙,他有空的时候家姐不一定有,没法碰一块。
老太太沉吟片刻,勉强接受了这个理由,提到隔壁的夫妻俩前段时间去看孙子,好久没跟他们打麻将,闷得慌。
陆远舟不想打,索性拉着纪瑶起来,一块去隔壁帮忙请人。
来的时候隔壁别墅的门开着,那对老夫妻应该是回来了。
出了门,冬日的暖阳照下来,门外的车道晒得发白。纪瑶本能地眯了眯眼,笑道:“要不要再找两个保镖过来,我还是有点不放心。”
“没事,程豫说负责此案的同事透露消息,很快就能把容钺抓回来。”陆远舟揽着她的肩膀,不疾不徐走出雨棚,“真走投无路,他第一个会找我。”
纪瑶沉默片刻,想起她今天约了师傅去练车,一看时间马上就要到了,不禁有些懊恼,“我忘了跟师傅说今天不去练车了。”
“给他打电话说一下。”陆远舟抬手敲她的脑门,“考试考傻了。”
“嫌弃啊?”纪瑶哼了声,掏出手机,边打电话边加快脚步往前走。
陆远舟摇头失笑,不疾不徐跟上去,伸手把她拉过来,揽着她的肩膀低声哄她。疗养院的别墅间隔有点远,中间隔着中满花草树木的院子,环境十分清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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