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涩，神子脸上露出苦涩的表情。
但它也知道，小莉说的是事实。
自从它决定那么做之后，就再也不可能会被原谅。
数十万冰精灵的性命，数百年的苦熬，都是它的一个自私造成的。
本就是不该原谅的。
“不原谅，也好。”
“等这里的事了，小莉你就拿着我的头，去交给那些普通冰精灵们，去让那三大冰城军队停战。”
“冰神山，已经很久没有和平了。”
斯麦莉深深呼吸了一口气，松开紧握的拳头，但表情却变为了冷漠。
在从主教留下的信息猜出神子就是天使之王时，它也曾经给它找了很多很多的理由。
但在数以十万计的冰精灵生命面前，那些理由都太浅薄。
它在现在，心里只有，也应只能有一个问题。
“神子，你为什么不自己去做！”
“明明以你当年的声望，完全能在不损害大部分冰精灵生命的前提下，变法成功的！”
神子的做法是为了什么？
在知道圣女是它们天使组织内部的冰精灵，主教是天使组织的高层时，斯麦莉只能隐隐知晓族内应该还有高地位的冰精灵，是天使组织内的。
但在入了东海城，在那里得到了主教去受刑之前留下的信息。
它便知道了，那名一直在传说中的天使之王是谁。
但是，在知道了天使之王是谁后，它就不明白，为什么要这样做。
明明还有更好的办法，还有更多流血不那么多的办法，但为什么偏偏选择了这个最坏的方法！
斯麦莉冷漠的质问着，它就站在这白雾之中，那质问的眼神仿佛将它和神子推到了极远处的两边。
一在天际，另一在海角。
天际处，神子神情沉默，声音无力的道：“因为做不到。”
“做不到？！”斯麦莉猛的抬起头来，眼神更加的愤怒。
以它当时的莫大声望，怎么会做不到？
在斯麦莉的愤怒目光中，神子叹气的伸出手按向自己的心脏。
“你听。”
神秘中，在斯麦莉集中精神的那一刹那，心脏处仿佛传来了高贵威严的声音。
那是最高贵的风雪，也是世界唯一真神，冰雪之神。
“那是……”斯麦莉心里有一个不可思议的想法。
而神子也点头确定，“冰雪之神，或者说，是它的灵性。”
“灵性？”
对于斯麦莉的惊疑，神子没有直接回答，而是从以前的故事开始讲起。
“在数百年前，那时候妖族把我们当做奇物，肆意吞噬。”
“那时候，我将一切的希望寄托在神只上，在神殿内跪地祈祷了四十九天。”
这个传奇的故事，斯麦莉也知道。
也正是因为如此，它们冰精灵才从妖族口中反抗出来，拥有自己的意志自由。
“我成功了，但在驱逐了那些妖族之后，我却发现也失败了。”
“失败？”
斯麦莉不解，明明自那时候起，冰精灵过上了数百年的好日子，为什么说是失败。
“因为我的那次祈祷不仅换取了力量，也唤醒了一直沉睡在神像里的灵性。”
神子缓慢的向斯麦莉讲述它那时候遇到的事情。
“当时，我以为是神只降临，全心全意的准备迎接。”
“但在过去了很多日后，我突然发现，那不是神！”
神子目光寒冷，也变得无比的厌恶，“而且，那所谓的灵性还在无时无刻的吞噬冰精灵的灵。”
“它的每一次成长，都是建立在我们冰之一族的尸山血海上！”
在神子的寒声中，斯麦莉突然想到它们冰精灵的平均寿命。
按道理，那些长老主教只要好好保养，活过一百年都不是问题。
但冰精灵平民们，却无一能活过五十年。
以前如此，现在也如此，从未改变。
“所以，在发现了这一个事实后，我就想制止，反了它！”
“但，我做不到。”
情绪落寞，神子继续道：“我的力量和神像牢牢绑定，甚至还会在它的影响下，清扫影响冰雪神教的冰精灵。”
心里咯噔一声，斯麦莉想到了主教，“主教它……”
“嗯。”神子沉默点头。
斯麦莉银牙咬起，“那为什么，你现在能站在这里和我说话。”
这里，可是神殿！
距离神像最近的地方！
“因为这个。”神子张开手来，一滴散发无穷灵性的绿色液滴圆滚滚的悬浮着。
这……
斯麦莉从里面感应到一股极为精纯的灵性，仿佛，就算是顽石都能被点化。
“我叫它帝流浆，我通过抽取神像的灵性，糅合其他资源制造而成。”
“也是有了它，我才能在一定范围内保持住自己的理智。”
“不过，我也顶不了太长的时间了。”
神子看着眼前的女孩，将自己手里的帝流浆交到它的手上。
“小莉，以后抽取它灵性的任务就交给你了，冰之一族，承受不住一个贪婪的神。”
在将帝流浆交到斯麦莉手里的时候，它的身形突然间变得佝偻，精气神仿佛都被抽掉。
“神子。”斯麦莉紧抿嘴唇，看向手里的帝流浆。
对此，神子只是微微笑了会，再从自己的怀里取出了一枚拳头大小的琉璃珠。
里面承载着极强的灵性，只是这么一看，斯麦莉就仿佛穿透了时空，身处在一座无边无际的灵性之海上。
“这是我一个后辈送给我的礼物，它把它叫做龙珠。”
“而我，则是改造了一下，以后你拿着它，就能安全的通过它去抽取神像里面的灵性，制作帝流浆。”
“记住！”神子的声音越发无力，道：“一定要把帝流浆用掉，否则它迟早会把灵性都收回来。”
“只有都用掉，它的灵性才会越来越少，我们冰之一族，才有，咳咳，未来！”
神子抓住斯麦莉的手，期待的看着。
蒙蒙白雾下，斯麦莉绝美的容颜紧抿嘴唇，用力的点了点头。
这下子，神子松气的笑了。
将龙珠重重的交到斯麦莉的另一只手上，随后神情稍顿，温柔的道：
“小莉，以后，把它做成一个王冠吧。”
“女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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