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了片刻,白尧棠似是看出齐王不打算说话,只好自顾自的说道:“世子双腿虽有不便,但步法却甚是灵活,纵是黑衣人那般的轻功亦是一剑落空。此等手法不得不令人赞叹。”
齐王自然不会觉得他是在真心夸奖,只将衣衫稍稍整理了一下,淡淡打断:“好了,莫和我扯那些没用的。你拿墨儿作饵,到底有没有把那两只鱼的身份钓出来。”
白尧棠略加沉吟,竟也没去否认齐王带刺的话:“与浩煵打斗那人身法剑术我从未见过,身份也无从知晓。至于另一人,我想我有猜测了。”
齐王问道:“与浩煵打斗的可是与我对掌那人?”
白尧棠颔首:“正是。”
齐王神色沉敛,片刻后道:“他的剑法我未看到,但那股内力,似曾相识。”
白尧棠讶然:“王爷识得此人?”
齐王摇头:“毫无印象,但与他对那一掌,内力充沛尚在其次。流动之感,很是熟悉。”
白尧棠问道:“王爷记不起那是何种内力了吗?”
齐王瞥他一眼:“你当我是会记武功招式的人吗?”
白尧棠转而道:“能接王爷一掌毫发无伤,想来也非籍籍无名之辈。”
齐王冷冷一笑:“听起来倒是很像是在恭维我。”
白尧棠摊手:“若不趁此良机恭维几句,待王爷心情不畅要治我罪再去讨好岂非太迟?”
齐王淡淡道:“但依我听来甚像是说我不过泛泛之辈罢了。”
白尧棠道:“王爷误会。我是说,与浩煵缠斗许久尚能空手接王爷一掌而不见吃力,这般实力断不会是无名之辈。若非无名之辈,因何剑术身法我却连一招一式也未曾见过?”
齐王道:“你也不是百家武艺皆知,不足为据。”
白尧棠沉思了片刻,才慢慢道:“但我却是觉得这个人应该与我相识。”
齐王挑眉:“何出此言?”
白尧棠并未直接回答,而是问道:“王爷以为冉浩煵武功如何?”
齐王不偏不倚:“同辈之中当属佼佼,放眼江湖能胜他者也不过数百。”
白尧棠又问:“那什么样的人与他打斗还敢分神?”
齐王略加思索:“不是武功远在浩煵之上,就是托大。”
白尧棠道:“此人看似托大,却是故意为之。”
齐王不解:“如此行事有何意义?”
白尧棠道:“猜测一个人身份不仅观其武功,亦要看其行事品性。若是此人与我相识而不熟识,也许有故意伪装武功性情的可能。”
齐王道:“性情相近之人何止……”说到一半突然想起了什么,猛然住口。
白尧棠知他已经明白自己意思,不禁耸肩:“多事之秋人心惶惶,他们却偏要深夜闯府。若非当年故人,何必如此铤而走险?”
齐王默然点头,道了声:“也是。”
白尧棠道:“若是王爷哪日记起那人内力出自何处,还望能告知一声。”
齐王点头权当答应,不欲多言:“查出他们身份也莫忘了告诉我。”
白尧棠颔首:“我知道。”
齐王沉吟了一下,又提醒道:“白臻与柏翼走得太近,你莫忘了提醒他。”
“哦?”白尧棠显得有些惊讶,“难道信王府也会被牵连进去?”
齐王道:“九弟一向远避朝政,不会自惹事端也就是了。如今情形你比我了解,信王府被卷进纠纷已成必然之举,还用我多说吗?”
白尧棠神情微微恍惚:“是啊,不仅是信王府,就连焕王和东宫也难避纠纷。”
齐王拂袖,将手背到身后,淡淡道:“所以我希望你离开了汴梁就与朝廷断得干净些。”
白尧棠轻叹:“没有人比我更想离朝廷远远的了。”
齐王沉默了一会儿,缓缓开口:“你我相识一场,当年之事也算因我而起。若有什么我能相助的地方你尽管开口,凡我所能,自当相助。”
白尧棠欠身:“王爷客气,我与王爷相识,也不过是相识而已。白某一介布衣,何敢请王爷相助?”
齐王道:“是我没说清楚,那我重说。以你身份,若有事需要十三弟与柏翼相助,他们不可能拒绝。当年之事由你我而起,我希望也能由你我而断,不要再卷入更多的人。”
白尧棠目光微动:“王爷将我看得忒低了。”
齐王摇头:“我无意看低你,我只是提醒你一下而已。毕竟做父亲的,为了孩子总会放弃一些曾经愿意舍去性命也要坚守的东西。”
白尧棠看了他一会儿,突然问道:“若有一天我真的需要求王爷相助,王爷能帮得了我吗?”
齐王怔了一下,陷入了沉默,许久之后摇头:“我不知道龙吟剑放在了哪里。”
白尧棠有些意外的发愣:“那不是你的剑吗?”
齐王道:“也许你不信,但我的确不知道它在哪里。我唯一知道的就是它在宫里。”
白尧棠喃喃:“如果连你都不知道它在哪里……”
齐王叹口气:“那可能只有六弟一个人知道它的位置。”
白尧棠道:“这还真是一个糟糕的消息啊。”
齐王笑笑:“往好想想,也就没人会知道龙吟剑里面的秘密了。”
白尧棠轻轻皱眉:“但我不可能让臻儿他们提心吊胆地过一辈子。”
齐王道:“如果届时我还能帮忙,我会帮你保住你家眷性命的。”
白尧棠嘴角勾了勾,还是没能笑出来:“虽然我很想道谢,但王爷如今的处境恐怕不比我要更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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