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凌中华眉锋一扬,曾经冷厉到漠视一切生命的眸子里,闪过戾气不屈,也闪过一抹悲哀。
最终,他憋出一番话:“你特么这是要无耻了吗,来呀,我还怕你了?当年少小的时候我什么无耻的事情没有见过?那些外蒙人,当年为了我家的财富,是何等的卑鄙?他们划伤了我的脸,让我变成了丑八怪,在我身上撒尿,让我给他们含吉八,让我跟牛羊睡在一起,让我跟老女人在一起,让我……”
说着,眼泪长流,他几乎狂暴了。
所有伤心的少年往事,统统浮现在脑海里。
他浑身颤抖着,无力挥舞着双手,踢着双脚,发音都是缓慢而洪声的咆哮:“我要杀光他们,全部杀光!我已经全部杀光了,全部杀光了!哈哈哈……你要对我无耻,你来呀!我不在乎那副图,只在乎我的梦想,我的追求。你要无耻,你要卑鄙,那我就是死,我也决不会交出晖晖的地址!我死了,你也看不到希望了,哈哈哈……”
歇斯底里,形同疯癫。
目眦欲裂,面部扭曲……
好久好久,他都在咆哮。
像一头受伤了无尽屈辱的野兽,是哀嚎,是愤然。
只有他一个人在那里表演,无尽的疯狂。
陈顺默默的看着,听着,开着火车。
他不敢相信,这么一个把活着就还有希望当成座右铭的男人,为了爱情,竟然愿意赴死。
而且,凌中华真的说到做到了。
他拼尽了全力,狠狠的头撞侧边的玻璃。
这玻璃太结实了,他一次不行,二次,三次……
三次之后,头破血流,晕厥在座位上。
这样的情况,他是死不了的。
身体素质在那里摆着的,顺先生一判断一个准。
只不过,他晕厥在那里,满头的血,混着脸上的泪水,看起来很是凄惨。
陈顺摇了摇头,暗骂道:妈的,还真是够硬,害得老子又要打扫一遍。
他看了看行程图表,调整了车速,降低了些,然后过去,先将凌中华的头给包了起来。
这时候,凌中华的易容面具也烂了些,于是给他扯掉。
当然,露出的是他那张有一道刀疤的丑脸,依旧显的异常彪悍。
其实看起来,要是不毁容的话,这家伙还会是一个英姿勃发的帅哥。
外形会很正,透着一种天然的威严一样。
这一点,倒是继承了他的爷爷的相貌——天生雄姿,自带煞气。
然后,顺先又打扫了一下。
接着,坐在那里抽烟,喝酒,开车,思考。
猛人如凌中华,刚烈如斯!
小人手段,无耻手段,对他这种人来说,真心没有用。
没多久,凌中华再度醒来。
他发现自己还活着,眼泪又再度流了下来。
扭头看着这个对手,他还是那么悠闲。
“凌中华,醒了?”
凌中华没有答话。
他已经决定了,无论李顺什么样的手段,他都不会招出王晖的地址。
哪怕是自己不在乎那什么涅天破图,但决不在这事情上输给李顺。
陈顺又瞟了他一眼,淡淡一笑,“骨头挺硬啊?”
凌中华沉默。
“性子也够刚。”
凌中华沉默。
“你想死,很难。哪怕你只有一口气,我也可以让你活下去。”
凌中华这才扭头看了他一眼,冷哼一声,“吹牛。”
“呵呵,我不喜欢吹牛逼。吹牛逼是没有自信的人的特么。而我,并不需要。”
“但你永远不可能从我口中得到王家宝图的下落。”
陈顺点点头,“可能吧,这也不是吹牛逼。但你就打算永远让王晖在那个地方等你?她可能孤身一人,举目无亲。毕竟当年救你的时候,她差点被蒙古医生强奸,说明了她的王家在蒙古这个起源地,已经没有什么势力了。或者,她就是一个放羊女,时刻会受到威胁那种。我记得你说哈日浩特河谷之战,有个诱饵信息就是,她在那里放羊。”
凌中华沉默了,心头有些痛。
“你就打算永远不能实现你的梦想?带着你心爱的女子,远赴俄罗斯,住在伏尔加河畔的豪华别墅里,三亿美金,衣食无忧。你们将天各一方,她在守望,你跟我永远在列车之上?或者,你找个机会,轻易的死去。你就这么辜负她对你的情义?”
“哦,对了。先前我说起我去了苍龙岭的深处,九死一生。但我也跟瓦黎人相处了一段时间。甚至,我有一个小小的妻子,我们已经举行了瓦黎人史上最隆重的婚礼。她爱唱歌,有一首瓦黎山歌,流传千年,大约是这样唱的……”
“苍龙长眠的地方,瓦黎人的故乡;神灵庇佑的世界,野花特别的香;阿哥在高山上猎豺狼,阿妹在寨外的古藤下守望;太阳走了月亮亮啊,月亮走了太阳暖啊,阿哥阿哥哎你什么时候才回还,阿妹阿妹哎为你望断肠……”
“我也曾到过蒙古高原草场,那里也有一首动人的情歌,是这样唱的:遥远的天边,轻轻的流云,满地的牛羊。苍鹰在天上孤独的翱翔,你又在哪里四处流浪?格日珞雪山下的姑娘,住着孤独的帐房,没有星星的夜晚,谁知道她惆怅的心房,谁知道她思念的泪水早已流成了长河……”
瓦黎的山歌,顺先生用的汉语唱出来的,已经很有味道了,听的凌中华面容凄变。
蒙古的情歌,更是原生态的蒙古语,直接把凌中华唱到泪流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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