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士祯耸耸肩,“好吧。”
“那我就跟小火一起去了。”
傅饮冰站直身体,转过身,盯着沈士祯。
沈士祯微笑询问:“怎么了?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傅教授只管说。”
傅饮冰原本就比较高,两人这样一站一坐,就更显得他居高临下,视线极具压迫感。
可傅饮冰只是看了他一瞬,没有多说什么,转身打开房门,离开了。
沈士祯翘着二郎腿,笑眯眯地看着傅饮冰关门离开。
他低声道:“小样,跟我斗?我可是从小就跟追穆火火的男孩子斗智斗勇过来的。”
……
门外。
傅饮冰直挺挺地站在门口,眼镜顺着鼻梁滑下,神色茫然。
他不知道自己该去干些什么才好。
他居然什么也没想,连羽绒服都没穿,就这么一气之下跑了出来?
他心头发苦,默默自省——
傅饮冰啊傅饮冰,十年了,你竟然没有半点长进吗?
你为什么在十年后还会因为在别人口中听到与穆火火有关消息,头脑一片空白,一冲动就跑了出来?
你已经三十了,不是二十岁的青涩的年轻人了,你的年纪都长在狗肚子里吗?
他摘下眼镜,伸手捂住自己的脸。
他在自己的掌心苦笑一声。
没有办法啊。
他能忍受一切,唯独无法背叛自己的心。
在穆火火面前,他永远是十年前那个木讷、不善言辞,却甘愿为她赴汤蹈火、头脑发热的傅饮冰。
他能在十年前,为了她犯下所有不该犯的错误;他十年后,依旧能如此,因为这十年他没有一刻停止爱她,没有一刻不在思念她。
这个秘密却唯独不能让现在这个穆火火知道。
当她知道自己可以把心都剖给她的时候,她只会不告而别,对此,他经验丰富。
傅饮冰在自己三十年的岁月中只爱过一个女人,这个女人却让他摔的遍体鳞伤。
醒醒吧,傅饮冰。
不要以为跟她再次相见,你们就能复合了,你现在这副可悲的模样不正跟当年的宋祁一样吗?
他喉咙紧缩,挤出一声破碎的笑声。
下一刻,他后背拥上一片轻柔的温暖。
温暖抱了他一下,又缓缓松开。
这个感觉……
傅饮冰指尖微颤,慢慢放下了手。
还没等他看清,背后为他披上衣服的人便转到他的面前,抬起手,捂住了他的额头。
柔软的掌心贴着他的额头,带着皮革的苦涩与玫瑰灼烧后的气息。
宛若一星火落入干燥的野草堆,“腾”的一下,干柴烈火燃烧起来。
傅饮冰呆呆地望着穆火火。
穆火火疑惑地歪了一下脑袋,给了他一个笑容,“嗯,还好你没有发烧。”
“宾馆里的温度也不是特别高,你怎么还只穿着衬衫就跑出来了啊?”
她伸出另一只手,为他拢了拢衣领,“还好我出来的时候看到你,特地返回去又给你拿了一件羽绒服。”
傅饮冰看着身上黑色的羽绒服,声音干涩问:“这是你的衣服?”
穆火火:“是啊,我来的时候多带了一件羽绒服。”
傅饮冰原本拽着衣襟的手,就像是被烫到了似的,猛地缩了回来。
他只觉得裹在自己身上的并不是一件羽绒服,而是玫瑰,是烧红的铁,是困扰了他多年的梦中红裙。
“你心情不好吗?”
傅饮冰仔细分辨穆火火的神情,却没有看出她一丝她情绪上的马脚。
果然,就算在过去十年,他在她面前照样稚嫩无比。
她为什么就能将十年前的一切忘的干净,还能跟他毫无芥蒂的相处?
傅饮冰闷闷“嗯”了一声。
“那……”穆火火莞尔一笑,“要不要我带你出去轻松一下啊?”
傅饮冰一下子瞪大眼睛,眼镜滑到了鼻子尖儿。
“你说什么?”
穆火火神情更明朗了,“你好大的反应啊,该不会从来没有去过吧?不会吧?”
傅饮冰侧过头,手想抄进裤兜,却在裤兜外面磨蹭了三下都没揣进去。
他放弃地握紧了手指,强装平静道:“你说的是哪里?”
穆火火:“自然是……”
她慢悠悠拉长了语调,尽情地欣赏着傅饮冰脸上的神情。
她睫毛一闪,笑眯眯道:“……酒吧啊。”
傅饮冰骤然松了一口气。
穆火火上前一步,仰着头,笑问他:“要不然你以为我说的是哪里?”
傅饮冰呼吸一滞,上半身不受控制地往后仰。
穆火火又凑近了一些,声音既柔且俏,“说啊……”
她越近,她的香气便越浓。
那些香气张牙舞爪,无孔不入,每一丝,每一缕,都要往他血肉里钻,可一旦让它们得逞,它们便会肆无忌惮地在他血肉里翻起烈火。
傅饮冰别过头,闭上眼,喉结上下滑动。
他要被身体里的烈火烤焦了。
穆火火低笑一声,涌出的热气拂过他的喉结。
有那么一瞬,傅饮冰有一种被她利刃抵上脖颈感。
只不过别人的利刃寒凉如冰,她的利刃热情如火。
傅饮冰控制不住地又往后仰了仰头,好脑勺“咚”的一下敲在了门上。
穆火火捂住嘴,眉眼弯弯看着他。
他脸皮紧绷,却控制不住热气上脸。
这时,门内传来沈士祯懒洋洋的应答声“谁啊?”
过了会儿,他又换成了英语询问。
傅饮冰脸皮都在发抖。
他难道要在沈士祯面前丢脸吗?
尤其是穆火火还站在这里看着。
他受不了这个。
门内很快传来一阵拖沓的脚步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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