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
话音刚刚落下，空间倏地扭曲了一瞬，两个原本应该已经前往横滨的人出现在了那里。
匆匆赶来的【五条悟】看着那正前方的老人说道：“我有话要问他。”
教师悟挑了挑眉，做出一个请的手势，退向一边。
“怎么会有……”老人的目光停留在突然出现的另一个五条悟身上，惊疑不定间，夏油杰从【五条悟】的身后缓缓走出来。
眼神触及到夏油杰额头上那与肤色产生了鲜明对比的缝合线时，老人的面色刹那间变得无比惨白，仿佛像是看见了什么不应该会出现在这里的怪物。
不。
老人的神色犹疑了一下。
天元大人明明已经……。
然而，在夏油杰从【五条悟】身边踏出那一步时，那个不可一世的六眼脸上，也确实控制不住的露出了惊诧的表情。
难道……
他退后了一步，面色惶然地摇头：“不，你不会是……”
“你在说什么呢？”夏油杰面露不耐地看向他，眼中阴冷地像是一条毒蛇，他无视了在场的众人，一步一步走到老人的面前，居高临下地望着他，“这就是你养的仆从么？废物。”
他转过头，抬起右臂，指向对面两位长相一摸一样的男人：“杀了五条悟。”
老人似乎被这样的假象所蒙蔽住，颤抖着下了要在这里杀死五条悟命令，紧接着带着夏油杰走向了薨星宫的更深处。
夏油杰垂眸跟在对方身后，一路打量着四周的景色。
可以说，除了星浆体和这些上层，一般的咒术师并没有资格进入薨星宫的内部，就连御三家出生的五条悟也并不例外。
这里到处都是一些看不出有丝毫咒力存在的老旧房子，十分巧妙地将最中间被封印着的古代巨树围城一个圈，刚刚几分钟前，被五条悟破坏的部分硬生生将这个环形撕裂开来。
“天元大人是如何逃过一劫的……？”快要走到尽头，老人突然停下了脚步。
位于地下的薨星宫常年湿冷，此刻他们所处的位置已经快要接近那棵大树之下，被繁杂枝干笼罩的街道里黑暗横生，使得夏油杰只能隐约看见前面那人脸上的神情。
他看着那张满是褶皱的脸，慢慢握紧了藏于身后的拳头，表情不变地回答道：“你说呢？我可是全知全能的神明啊。”
看着老人的表情倏地变化，夏油杰下意识松了一口气。
Lucky，赌对了。
于是他接着说道：“不过，这个世界的我确实已经‘死去’。”
“主人。”老人跪在地上，“那个五条悟也已经通过一些手段回到未来，如果您再被杀死一次，循环将彻底被打破，现在到底该……”
不对。
老人猛然间抬起头，死死盯着眼前人无比清明的眼睛，骤然起身攻向对方。
“……你是，假的。”
下一秒钟，两个五条悟同时出现在了他的背后，一人一脚将他踹倒在地。
“啧。”夏油杰十分淡定拿出纸巾擦掉了额头上用笔画出来的缝合线，看着被【五条悟】踩着无法动弹的人，慢条斯理道：“猜错了，悟。”
“切，没想到这么快就露馅了。”【五条悟】重新将墨镜戴在脸上，不爽地用力碾了碾，俯下身子开口道，“喂，老实交代吧，你刚刚说的‘循环’，是什么意思？”
在被抓住的那一瞬间，老人就已经完全放弃了抵抗，此刻趴扶在地上，任凭踩在他身上的【五条悟】如何折腾，都如同已经死去一般保持着沉默。
一旁跟过来的教师悟十分感兴趣地抬头观察着不远处的巨树问道：“你们两在这打什么哑谜呢？”
【五条悟】随手将脚下的人打晕，回答道：“你应该已经察觉到我们和未来那家伙联系的通道被关闭了吧？”
教师悟眯起眼睛，点了点头：“啊。”
“说起来，你应该没看过未来的记忆吧。”他就发现了，眼前这个家伙，对于虎杖悠仁的在意程度应该只是建于对对方是容器的关注之上，不论是相处时的态度还是眼神，都十分淡薄。
“我有个问题想要和你确认一下。”
【五条悟】看着另一个自己。
“你能学会，那个时空术式么？”
空气微微凝滞。
“——认真回答的话。”
教师悟收敛起脸上轻浮的神情，外露的六眼中闪过一丝奇异的光芒。
“不能。”
术式是随着咒术师的出生与生俱来的东西，正是因为这个事实与规则的存在，才会使得如今的咒术界有着如此鲜明且严格的等级划分，同时，它也维持人类与咒术师之间的微妙平衡。
“如果在这之前，有人告诉我，咒术师可以通过后天的努力学会新的术式，我大概会让他滚蛋。”教师悟耸了耸肩。
“但是，未来的‘我’自己确实做到了这一点。”【五条悟】开口道。
“我不否认不论是哪个世界的五条悟，都是天才中的天才，但是这件事，从根本上来说，就不现实。”
只有五条悟自己知道。
什么与六眼同出本源所领悟出来的术式，根本就是为了□□而随口瞎扯的谎话。
夏油杰阖眸看向地上晕死过去的老人，“记得以前夜蛾校长曾经说过，天元的术式是不死，在一定的周期时限内，通过星浆体进行转生，才能维持其作为人类的存在，是这样没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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