坎塔雷散去众将，让他们下去准备和汉人决一死战，只留下寥寥三五人。
“你们几个安排几个弓弩手跟着托古力马，在他挫败吐蕃之后，射杀他。”
“是。”
这几个人对坎塔雷的命令并没有意外，真当被阿尔金称之为疯子的男人能是什么良善之辈？
这也不是疯不疯的问题，托古力马不会服坎塔雷，既然如此不杀他干什么，留着过年吗？
真等着托古力马带着大军和他光明正大打一场？别傻了好吗，几千年前的冒顿都不用这种办法了。
坎塔雷挥了挥手示意这几人退下，托古力马这个人看起来野蛮，其实颇有心计，但是他脑子不大好使，说到底还是莽夫。
“托古力马，别怪我心狠，要怪就怪你不识抬举了。”
坎塔雷拿起茶杯一饮而尽，瞬间涨红了脸，许久之后才缓缓说道：
“m的，烫死我了。”
坎塔雷看着斥候送来的情报，面色如常，大齐还真是神速，不过一月余，就准备好了和瓦剌开战。
……
嘉佑八年，三月初七，大齐起大军十五万，号三十万北伐瓦剌。
“坎塔雷那只小狐狸，倒是知道以逸待劳，也罢，便在此地安营扎寨，老夫倒要看看是谁先按耐不住。”
张千摸了摸脸上粗犷的胡子，对手下人豪迈说道，这一次终究是大齐站了先机。
坎塔雷拖不起，不管是阿若苏病逝，还是什么，都保证了坎塔雷没有充足的时间跟张千耗下去，既然如此张千又何必急行军，千里迢迢去茫茫大漠上跟他们打一场。
张千接过斥候送回来的情报，豪迈的笑了两声，对着周围人高声说道：
“这姚青四还是个能为的，这就说动了吐蕃出兵，瓦剌不过十余万骑，拿什么抵挡我大齐兵锋？”
原本有些沉寂的军营瞬间活了过来，一传十十传百，吐蕃出兵的消息不到一刻钟就传遍了军营。
大齐这一次把老底都掏出来了，足足七万骑兵，就是整日人吃马嚼那就是一个天文数字，瓦剌和大齐都希望速战速决，但是现在只能按兵不动。
“老国公，长此以往也非良策，我等还是要思速胜之法。”
“速胜之法？对面大军十五万，就是十五万头猪都要抓上两月，何况十五万骑兵？你要是有速胜之法，我这个国公爵让给你做。”
张千白了一眼出声之人，淡淡说道，谁不想速胜，先不说胜的越快大齐压力越小，他要是速胜了，日后兵家都得有他这么一号人。
但是事实就是对面十几万铁骑，明显强过大齐，以弱胜强已是不易，更何况速胜？
……
“娘老子的，好端端把老子调到这破地方来，这是什么地方？能有仗打吗？那李哲一个新来的搞懂九边布防了吗？一上来就抢了老子的位置。”
胡林抱着酒坛子，对手下人发着牢骚，不过他倒是也乖乖听了张千的调配，现在张千要真找个理由斩了他祭旗，他还真没什么办法。
张千赢了，没人会注意他胡林的死活，张千输了，他人都没了还管那么多干什么。
蓟辽之兵，九边最弱，这是一个共识，除了陕西四镇，最强的便是胡林的宣大，山西三镇，最后才是蓟辽，拿最后换他的中上游，他能开心吗。
“总兵，有小股流寇游走城外，像是女真人的骑兵。”
“女真人？管他作甚，要是敢靠近就射杀他们，真当老子是捡破烂的什么功劳都要。”
胡林打了个酒嗝，对着传令兵不屑道，苍蝇再小也是肉，他不想吃肉那就是扯淡，但是他现在这个情况骑马都不安稳，要真出什么事就贻笑大方了。
……
“张千开拔了。”
嘉佑帝拿着折子漫不经心的对贾珝说道，贾珝端着一杯茶不紧不慢的喝着。
听嘉佑帝所说只是随口应付了几句，张千出兵本就是这几日的事，左右不过早几日，晚几日，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
“你说这次北伐，大齐有几成胜算？”
嘉佑帝思虑良久，对着贾珝淡淡说道。
“我观瓦剌有五败，而我大齐有五胜！”
“哦？是哪五败，又是哪五胜？”
嘉佑帝倒是来了兴致，他不过让贾珝给他打打气，没想到贾珝还真想说点什么出来。
“阿若苏病重，没几日好活，而陛下年轻力壮，此为第一胜；托古力马和坎塔雷不合，而我大齐上下众志成城，一心为国，此为第二胜；坎塔雷疯癫，托古力马粗俗，皆非将兵之道，而翼国公身经百战，熟读兵书，经验丰富，此为我大齐第三胜。”
“瓦剌孤立无援，而我大齐与吐蕃结盟，此为第四胜；我大齐为天朝上国，瓦剌却如同丧家之犬，狺狺狂吠，此为第五胜。”
嘉佑帝听贾珝说完不经莞尔，笑骂道：
“你倒是个会安慰人的，你所说之五胜五败与大局又有何益？不过是自娱自乐罢了。”
“陛下此言差矣，似大齐和瓦剌这种大型战役，所决定胜负的，一般都是一些基础的东西，所以在贾珝看来，我大齐有大胜之相。”
嘉佑帝听着贾珝一阵胡扯倒是放松了许多，挥了挥手，对着贾珝说道：
“徐山安排了后事，有些事不用朕跟你说，你但且去做便是。”
“陛下放心，臣必做到万无一失。”
……
徐府
原本门庭若市的徐府，现在门口罗雀，大门上散发着一股子恶臭，原本朱红色的大门，现在不知道因为什么缘故，成了半黑半红。
“把徐阁老的寿材就放在这吧，你们都与徐阁老哭上一段，烧些纸钱。”
贾珝安排人把棺材堵住徐府的大门，对着一大群披麻戴孝的人说道。
原本寂静的大街瞬间变得喧闹，哀乐四起，哭嚎之声遍地，好像个个都是徐山的孝子贤孙。
“呜呜呜，徐阁老，草民给您上些纸钱……”
“呜呜呜，徐阁老，年纪轻轻的怎么就去了，您这英年早逝，岂不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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