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云素试探口风
“人之常情，能够理解。”季长骋没想到云素会如此坦然。
在他看来云素爱憎分明，处事做派沉稳，喜怒不形于色，也就是在他面前才会袒露几分，这说明云素信任他。
“自古男子三妻四妾，这对女子本就不公平, 我憎恶云莲，但并不妨碍我同情她。”云素微微叹气。
她继续说道：“云莲这人贪慕虚荣又心眼小，容不得齐子恒纳妾，这齐子恒又是县丞的身份，家宅不宁便会影响到他的声誉。”
“所以，他索性瞒着云莲养了外室，但纸包不住火, 估计云莲得知后必定会搅个天翻地覆。”季长骋接着她的话茬儿说了下去。
云素眉目一转, “你和我想到一块儿去了，可惜了咱们住在村子里看不到这出好戏，让她们夫妻折腾去吧，横竖和我们没关系，只要云莲不招惹我，她是好是坏与我无关。”
“评论任何事情的好坏，前提是自己能够独善其身。”
“我还以为你会觉得我冷漠狠心呢！”云素笑着抿了抿嘴，不动声色的试探，“季长骋，若是有朝一日你也遇到了红颜知己，大可和我说清楚。”
季长骋挑眉，深邃的眸子落在云素身上。
“你这话倒是耐人寻味，我一个猎户，又收养了两个孩子，哪有什么红颜知己，这天下负心汉数不胜数，你莫要因为齐子恒那厮就影射我。”
云素听出季长骋有些不悦了，却一反常态的继续说道：“正所谓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你现在是猎户, 将来未必，你能文能武，难道一辈子打猎为生？”
“你这是何意？”季长骋坐了起来，神色多了几分严肃，直勾勾的看向云素。
“我能有什么意思，只是替你谋不平而已，村子里对你暗生情愫的女子多了去了，咱们有夫妻之名，但无夫妻之实，若你有更好的未来，我替你开心。”
云素今日想要借着齐子恒养外室的话茬儿，将话挑明。
“季长骋，我们约定永远有效，可孩子总会长大，今日去元府，小少爷元华都参加今年的乡试春闱了，还询问亦泽有没有这个想法，你难道没为孩子考虑？”
这番话倒是让季长骋愣住了。
“你让亦泽和亦涵兄妹读书识字，是为他们的将来做准备，但亦泽如果有心要参加乡试考取功名, 你又如何考虑他的未来。”云素叹气。
“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寒门之子想要搏出个功名难上加难，可我舍不得亦泽失望，他识文断字，又跟你学习拳法功夫，难道你舍得也让他做个猎户？”
季长骋迟迟没有回答。
这天夜晚，躺在地上的季长骋反复思考云素的一番话。
至于云素达到了自己的目的，按照她对剧情线的了解，季长骋后续会投身军营，而季亦泽作为他的儿子也开始学习兵法，为日后做先锋埋下伏笔。
云素只盼着他们父子投身军营迈入权谋争斗后，自己能够功成身退，自请一份和离书，过自由自在的小日子即可。
一夜过后，云素早早起来去忙活药田的事情，回到院子时，继续将晾晒的药材整理。
翠兰来给她送泡菜时，对云素说道：“你之前给我弄的炭笔还有没，我都用完了，你也知道我识字不多，用不来那毛笔。”
不擅长使用毛笔的云素，穿书后自己弄了石灰石墨加水混合做了炭笔，翠兰觉得使用方便，也要了两根，如今用完了，自然来讨要。
“我这里还有一根，你拿去先用吧。”云素起身去给翠兰拿。
两人正说着话，半掩的院门被人推开，季亦泽兄妹拉着胖丫跑了进来，长大了不少的小母狗如今从小花变成了大花，哼哧哼哧吐着鲜红的舌头窝在地上。
“娘亲，你快去药田看看吧！”季亦泽气喘吁吁的说道，语气里带着清晰可变的紧张感。
“药田又怎么了？”翠兰皱眉，“不会有事李大脚这个夜叉找事吧？”
季亦涵摇头想要开口解释，可气还没喘均，一旁的胖丫接话，“不是李大脚，是秋霞小姨的婆母在闹，说是路过山坡，那‘黑旋风’狂吠不止，惊着她了。”
云素闻言也不着急，眼前闪过秋霞婆母那刻薄的脸。
“是秋霞的婆母？狗叫惊着她，那也没必要找你的麻烦吧。”翠兰撇嘴嗤笑，“我看她就是猜到秋霞端午节没回来，知道你去镇上给秋霞传消息，所以找茬。”
“走吧，不管是什么原因，过去看看便知。”云素放下手里的活儿，出门前叮嘱三个孩子留在家里。
“娘亲，我们也要去，万一你被人欺负怎么办，那秋霞的婆母算是长辈，不管她有理没理，娘亲作为晚辈不可顶撞，否则她装个头疼脑热，赖上你就麻烦了。”
季亦泽是聪明人，遇事会考虑好坏两个方面，平日又经常和季长骋讨教，还目睹过云素遭遇的那些不公事宜，小小年纪就过分早熟。
“你们去了也没用，帮不上什么忙，别担心娘亲，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云素拍了拍季亦泽的肩膀，“你是兄长要照顾好两个妹妹，娘亲去看看就回来。”
“是啊，我陪着你娘亲呢，实在不行你等你爹打猎回来，让他也去一趟药田。”翠兰说完就拉着云素出门了。
等她们来到药田后，‘黑旋风’的狂吠声不绝于耳，药田紧挨着山坡的位置坐着几个妇人，李大脚和王大花都在，周围明显多了看人脑的吃瓜村民。
“这是唱的哪出戏？”翠兰咋舌，翻了个白眼。
云素拽了拽翠兰的袖口，不动声色的递给她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
“怎么半天才过来。”秋霞的婆母气息不稳，即使坐在山坡上，此时还从眼睛缝里睨了云素一眼，“你家这大黑狗叫魂嘛，我这么大的年纪都被惊着了。”
“大娘，大热天的你家也不在这边，专门绕道来着山坡是为何？”云素语调不咸不淡，“这往来山坡小路的人很少，毕竟连个遮阳的地方都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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