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水不漏只是一种希望的状态,而事实中却是几乎不可能的,简涛和田雨桐的异常简中毅和简母也有所察觉,只是他们不吵不闹,他们就当没有看见,以为不去触碰就是相安无事。
简涛莫名其妙地对每一个人都很好,尤其是简言,他对他说的话可能比之前的那些年加起来的还要多。
自从从德国回来后,简涛就已经经常去公司看看了,总经理也总算是名副其实了,很多新来的人都以为简涛只是一个败家子,可是以前就在这里工作的人知道,虎父无犬子,简涛虽然处事有很多不成熟的地方,但他的手段绝不比简言逊色。很多时候,他只是懒得管,懒得去计较微不足道的点点滴滴,但一旦超出了他划定的范围,那么结果自然不会是让人能睡个安稳觉的了。
简母没有再提起程曼,但简言的相亲却被提上了日程。简言虽然不是简中毅亲生的,但法律上是简中毅的二儿子,是简家的二少爷,是简氏的副总经理,那么多的光环,笼罩着一个本来就闪闪发光的人。
简家选媳妇还是有一定模式的,虽然他们都说只要简言喜欢就好,但他们为简言准备的姑娘都是门当户对的,那些寻常人家的姑娘是绝对不会有机会出现在简言对面的。
每次简言去相亲的时候,田雨桐总是忍不住触景生情想到自己,那个时候的自己也是这样吧,像市场里的菜一样被摆在简涛面前,任他挑选,自己和那些姑娘唯一的不同就是,自己是简中毅给简涛唯一的选择。可是,也没什么不一样吧,都是任人挑选的东西,东西而已。
一开始简言总是找各种各样的理由不去,后来为了顾及简中毅的面子,也是为了不让简母再罗里吧嗦的,就去了,但每次都是冷冷淡淡的,不苟言笑,顶多也就吃个饭,连个电话都不留。
“小言,你这样是不行的,你看你,张总是你爸爸多年的好朋友,张小姐我看着就不错,大家闺秀知书达理,你倒好,对人家冷冰冰的,这是在相亲啊,是在给你找对象啊,不是在工作,你摆着张扑克脸谁想和你过一辈子啊。”几乎每次回来,简母都会教训简言。
“那我就不去了呗,我也不想和他们过一辈子啊。”
“那你想和谁过一辈子?”
“我呀,就想和您过一辈子,这世上只有您最亲我,您要是我亲妈,下次就帮我挡挡,现在我几乎天天去相亲,怪麻烦的,话说我倒是奇了怪了,你们是上哪给我找那么多千金大小姐的呀?”
“你就贫吧,你要是在女孩子面前也这么油嘴滑舌的我还会帮你操这份闲心?”简母虽然有些责怪,但更多的是怜爱。
“妈,我问你啊,要是我喜欢男人,你能不能接受啊?”简言突然收起嬉皮笑脸的表情,一脸认真地问。
“什么?你这孩子,还跟我开起这种玩笑了。”简母有些干巴巴地笑着说。
虽然简母尽量表现得很平静,但是刚才儿子的话还是对她产生了不小的冲击,曾经有一度时间,她也怀疑过简言的性取向,但是也没看见他和什么男人关系密切,就没有多想,如今,这些东西从简言的嘴巴里那么清楚地一字一句地吐出来,还是给她带来了莫大的震撼。
“妈,你怎么了?”简言装着说。
“没事没事,就是有点头晕,站不住了。”
“那我扶您过去坐下。”简言扶着简母坐下,又说:“我给你按按头,会舒服一点的。”
“不用了,你也怪累的,我一会儿就好了。”
“我不累,养了儿子是要来干嘛的?不就是这个时候伺候您的吗?”简言的嘴巴越甜,简母的心里就越慌,这可如何是好啊,她就这么一个儿子,一个如此优秀的儿子,却喜欢上男人了。
简言力道适中地摁着简母的太阳穴,很舒服。
简母慢慢地闭上了眼睛,过来一会儿,又睁开,抓住简言的一只手,说:“你停吧,我答应你。”
“您要答应我什么呀?”简言被问得莫名其妙。
简母松开手,说:“小言呀,你是妈妈的宝贝儿子,无论你是什么样的,都是妈妈的宝贝儿子,你做的任何一个决定,妈妈都会支持你的,你放心好了,你爸爸那边,我去说。”
简母说着说着有些泣不成声,简言吓坏了,虽然嫁进来的这些年他们母子也的确是受了不少气,但妈妈哭成这样的次数还是不多的,更不用说是当着他的面了。
简言一边拿抽纸给简母擦眼泪,一边问:“妈,您这是怎么了,受刺激了?”
“你这个混小子,你还说,你知道我要受刺激你还说,你诚心的是不是?”
“这都哪跟哪啊,我怎么诚心的了,我怎么越来越听不明白您在说些什么了?是代沟还是我们两个根本就不生活在同一个星球呀?”
“你贫,你真是……小言呀,妈上辈子欠了你的了,你要喜欢男人就喜欢男人吧……”
“噗嗤。”简言一下子没忍住笑岔了。
“您在瞎说什么呢?”
“不,不是你说的吗?”
“这您都信呐,我就随口一说。”
“你这死孩子,随口一说,随口一说有你这么认真的啊,你就是故意刺激我对不对?”简母假装生气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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