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田也自顾自的念叨着。
“够了！”
远仓智一声怒喝。
这是和尚能说出来的话？
虽然事先对武田也的秉性有了预料，但没想这么低级。
“呵呵。”见对方生气，武田也微微一笑。
看着远仓智握紧的拳头，武田也能感受到他内心深处的担忧和惶恐。
忧的是即将变天的人间。
恐的是那些强大的咒灵。
真不怕死，不留恋于世的，天底下又有几个？
真要是能做到，就没所谓的咒灵了。
“佛教里有一位地藏菩萨，你知道吗？”忽的，武田也话锋一转，“他说了，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你觉得地狱是什么样的？”
这一席话听得远仓智一头雾水，他根本不懂什么佛法经文，更不知道武田也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爷爷在术士界几乎是断层的存在…他的实力受众人敬仰，从而神化，你有想过他为什么这么强吗？说到底他也只是一个和尚，是人！和大家都一样，为什么他能修到那种境界？”
“他是数百年来，最为罕见的……”
远仓智还没说完，武田也就接了过去，眉头挑动：“天才？”
“像小说和动漫里的主人公一样？”
“……”远仓智。
“我爷爷年轻时，单是为了见灵，就花费了足足五年…从普通术士成长为灵纹术士，更是用了十年，这加在一起就是十五年。人生有几个十五年？修行在他之上的人，不说随处可见，起码也是一抓一大把了…这样的人，也能被称为天才？”
“等价交换，这世上，你所求一样东西，就必须舍弃一样东西…你想要力量，就要丢掉一些自己已经拥有的事物。”
“你猜…他丢掉了什么？”
走在前面的武田也，回过头，直视这位学长。
后者愣在了原地。
一阵清风从二人头顶吹过，武田也的衣衫晃动，有树叶随之飘落而下。
望着这一幕，远仓智突然从这个男人身上，感受到了一种不言而喻的悲伤。
以及肃重。
“哈哈，好了，不用认真去想，我就是随口一提。”
猛地，表情平静的武田也暖暖一笑，“我不打算离开天龙寺，那是我的家，从我有意识起就一直陪伴我的地方…我也清楚，自己可能活不了多久，既然这样，为什么不过好每一天？“
“万一事情有了转机……”
“什么转机？”
远仓智问道。
“比如说那些强大的咒怨大发善心，放我一马。”
“……”
破罐子破摔吗？
见武田也的态度，远仓智眯了一下眼睛。
应该说他心态好，还是真的没心没肺？
看来，有关北熊丰一传承的问题，是谈崩了。
“快点走吧，天要黑了。”
“你不是要去参拜吗？”
在远仓智沉思时，武田也已经前行到百米开外，摆臂挥手呼喊道。
天上是一片通红的火烧云。
健步如飞的武田也，身形洒脱。
“哼！故作轻松，完全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非要等你快死了，才肯放低姿态求我？“
远仓智转过了身，与武田也背道而驰。
天龙寺，他不打算去了。
回首瞥了一眼变成黑点的武田也，他眉毛一蹙。
之前，家里的祖母一直不让自己与武田也接触…这其中必然是有原因。
从北熊丰一去世的那一天，咒灵也好，术士也罢，远仓智不相信武田也没受到过滋扰。
但其依然活蹦乱跳的活到今天。
咒灵就算了，如果是有术士对他出手，那些人呢？
为什么从来没有风声传出去过？
这是今天远仓智冷静下来后，准备与武田也谈条件的原因。
没再挑衅。
另外，也是武田也施展无晌术法后，对他有些许震慑效果，不敢轻举妄动。
在校外，再见对方时，这个男人就在远仓智的眼里，蒙了一层神秘的外纱。
他，武田也，肯定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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