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牛破天的口气,那家伙顿时吓得哆嗦了起来,额头上不住渗出滴滴冷汗。
他想把头转过来好好哀求一番,结果脖子才一动就牵动得屁股生疼。
他赶忙停止了动作,闷声请求道:“大……侠饶命啊!小的也是被逼的,并……非自愿加入圣灵教的……啊!”
一边说着,那家伙还不断地发着嘶声嘶气,显然是疼得厉害。
看着那家伙受罪,听着那家伙解释,小天和何小燕都开始生出了些恻隐之心。
“哼哼!说得好听!”
牛破天可是老江湖了,哪会轻易相信他的鬼话!
说着,他一把将那家伙蒙着的面给扯了下来,露出了一颗肥硕的脑袋,只可惜上面沾了不少土,面貌却是看不出来。
“啪!”
在那家伙后脑勺上又拍了一巴掌,牛破天嗤笑着道,“你当老子傻是吧?即使你真是被逼的,凭你这装死的本事,也早逃脱离圣灵教了吧,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牛破天这一驳斥,小天二人顿时深以为然,之前的恻隐之心立刻消失了个干净,取而待之的是仔细的思考和疑惑。
“这……”
那家伙似乎是被问住了,顿了一下才忙解释道,“大侠,你不知道啊!小的上有八十岁的老母,下有八岁的孩子,都被他们控制着。以圣灵教的作风,小的要是逃了,他们肯定会被杀了的!”
说着,那家伙的声音里居然带起了哭腔,很伤心的样子。
“这样啊……”
牛破天似乎是信了那家伙的话,同情地叹了一口气,忽然客气地道:“好吧。那我先帮你把剑拔出来。”
“谢……啊!”
那家伙虽然怕疼,但显然也知道长痛不如短痛的道理,挤个笑容刚想说句谢谢,那剑已经被拔了出来,只疼得他龇牙咧嘴,只剩下了捂胴痛呼。
“牛叔叔……”
小天看得直皱眉,很奇怪牛破天为什么这么轻易地就相信了那家伙的话,刚开口提醒,却发现牛破天对他摆了摆手,便住了口。
“谢谢!”忍住疼,那家伙终于翻起身来,脸上的土都来不急擦就对牛破天挤出了两个字。
“呵呵。不用谢。”牛破天摆摆手,笑眯眯地道,“你也是被迫的。”
“嗯……”那家伙听得一阵感动,感觉遇到了知音,想再说些感恩戴德的话,牛破天又开口了。
“小兄弟,你贵庚啊?”
“小的今年十七!”那家伙下意识地道,不明白牛破天问这是什么意思。
“啪!”
那家伙还没思考清楚,两边脸上各被扇了两巴掌,扇得他向后趔趄了好几步。
“打得好!”小天和何小燕突然同时鼓掌叫起好来。
他们已经明白牛破打人的原因了。
“这……”
那家伙被扇懵了,想问个究竟却吱唔着不敢说,只好捂着脸颊恐慌地望着牛破天三人。
“奶奶的王八蛋!你还真把老子当白痴糊弄呢,是吧?”牛破天眼睛瞪得鼓圆,怒骂道,“十七岁的人就有八岁大的孩子,你娘的想骗谁呢!”
“是呀!这家伙着实可恶!”何小燕撇撇红唇不满地道,“这么憋脚的理由都敢拿来谝人!”
“啊!”那家伙终于认识到自己错在什么地方了。
十七岁的人就有八岁大的孩子,岂不是说他九岁就结婚生子了?这不是摆明了谝人么!
“我,我……”那家伙还想狡辩,却发觉说什么似乎都难以让人相信了。
“扑通”一声,那家伙干脆直接跪到了地上哀求道,“大侠,您发发慈悲,就把小的当个屁给放了吧!”
说罢,那家伙磕头如捣蒜般地叩起了头,看那动作的连惯劲竟是连屁股上的痛都感觉不到了。
“哼哼!孬怂!知道怕了吧!”牛破天不为所动,冷冷地道,“你这种人活在世上也是多余,还不如让老子送你上路!”
说罢,牛破天举起了手,便要一掌结果了那家伙。
便在此时,小天突然喊道:“牛叔叔,手下留人!”
“嗯?”牛破天顿感意外,却还是停住了手,不解地道,“怎么了?”
小天不答,直接走到那家伙跟前仔细地端详了起来,仿佛欣赏一朵花似的。
那家伙逃过了一劫,想立刻逃跑,却知道根本不可能,只得定定地站在那里任凭小天观看。
虽然小天的目光让他感觉自己像极了猴子,可他还是希望这样的事越久越好。
当然了,他也在时刻注意着小天的表情。一但发现小天杀机涌现,他肯定会毫不犹豫地拔腿就跑。
“你姓什么?”观察了没多久,小天忽然问道。
“小的姓冯!”那家伙虽不知小天所问何意,但还是老实地回答了——这会儿他可不敢轻易撒谎了。
“你小时候可有两个玩伴,一个叫‘二狗’,一个叫‘黑子’?”小天满脸希冀地问。
“二狗,黑子?”姓冯的家伙念着两个名字,思考了起来。
牛破天和何小燕互看了一眼,都不明白小天为什么会问这两个问题。
虽然如此,他们都保持了沉默:他们相信,小天既然问了,就有他问的用意。
“怎么?你连有没有都不知道么?”小天看得心生失望,皱眉道。
“呵呵,”姓冯的家伙尴尬地道,“小时候的事太早了,一时想不起来。”
“现在想起来来了没?”小天冷冷地问。
“想起来了,想起来了!”姓冯家伙忙不迭地道,生怕说迟了就小命不保,“我的确有过这么两个朋友。”
“哼哼!这下倒答得这么快了!你不会是敷衍我的吧?”小天依然冷冷地道。
“不会的,不会的!”姓冯家伙忙摇头,“之前想那么久是因为您说的其实不是两个名字,而是两个绰号。那两绰号我已经好多年没叫了,所以想时才花了些工夫。”
“哦。”小天信了几分,之前的希望又升了起来,“那你说说,那两个人都长什么样子?”
“二狗瘦瘦的,下巴尖尖的,鼻子上有个豆大的黑痔;黑子长得没啥特点,只是皮肤比较黑。”冯姓家伙想也不想地答道。
“嗯。”小天听得暗自点头。
冯姓家伙没撒谎,描述得跟小天知道的一样。
虽然如此,小天还是想再确定一下,道:“你小时候是不是老爱骂一句话:你娘了个巴子?”
“咦?您怎么知道?”姓冯家伙没直接回答,而是直接露出了吃惊的神情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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