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细想来她对这个粉丝皆知的前女友也不是什么深情厚谊。
哪怕现在愧疚依然,想起特殊编制事务局依旧心存怨恨,却很难想起对方的全貌。
两个人短暂在一起的时光被迫翻篇之后也都是一地鸡零狗碎,当时年纪小,一起玩都很开心,不小心亲着,把一瞬间的刺激当成心动,加上好奇,就变成了那种关系。
写歌是存留,是记录,至于是不是记录爱,又是另一回事了。
如果不是那一场惨烈的事故,她跟贺星依可能就是普通的分手后情侣关系,约在一起玩也没关系的那种。
可是星途带来的负面就是有些东西你想忘,也有人记得。
“跨不过去。”
薛凌没想到自己说出话的声音都是哑的,她低着头,捏着琴弦的手手背上因为用力都能看到青色的血管,她的手指看上去纤细却有力,像是说出这四个字的同时也又什么重压在她身上,使得她不得不得使出全力去应对。
“但又能怎么样,”薛凌松了琴弦,把二胡重新挂回墙上,“我现在都自顾不暇了,踩在路中间,再去想她的……也没什么意思。”
祁从心一直觉得薛凌是个看得很开的人,毕竟这丫头片子从小到大都没心没肺,怎么开心怎么来,跟她爷爷的性格像了个十成十,可能她那时候也小,看走眼了也理所当然。
又或者薛凌换了个环境,被环境影响着,性格也在潜移默化地改变,变成了乍看没心没肺,实则心思沉重,几乎到了难以跨步的地步。
但她这种心境别人没办法帮忙。
这世上最不能做的就是将心比心,因为不可能。
“再给我一盒。”
薛凌指了指祁从心腿边的那箱酸酸乳,“你怎么不买个草莓味的,没劲。”
祁从心:“……”
“你几岁了还草莓草莓。”
“五岁不能再多了。”薛凌接过一边喝一边凑到戴安安边上看着。
小丫头打字真的不能再慢了,这么久才打了一段,看上去可费劲了。
薛凌突然就没辙了。
戴安安讲话那个样子语音输入都很难识别吧,一方面她那点属于人的怜悯之心现在才冒上头来,觉得这孩子又聋又哑,长得还这么黄不啦叽的,个还不高,这以后可怎么办。
察觉到身边有人,戴安安抬眼看了看薛凌。
她那双眼睛闪着泪光,把薛凌给看愣了。
“怎么就哭了呢,”薛凌蹲在她边上,凑过去看她打的字,错别字还挺多的,也没多少字,薛凌扫了几眼就看完了。
她皱着眉,沉着脸,让人猜不出她在想什么。
“怎么了?”
祁从心也过来了,她蹲在另一边。
戴安安的头发都是枯黄的,也没扎好,一缕一缕地垂下来,薛凌伸手把她的头发往后挑了挑,看到了她脖颈的掐痕,还有青紫痕迹。
小姑娘已经转过了头,又继续打字。
薛凌深吸了一口气,觉得自己身上那股对戴安安的略带亲近的情绪又涌了出来,其中还掺杂着她主观上的愤怒,更多的是悲哀。
【我来找薛姐姐,是因为上次姐姐叫住我了。阿姨在商场上班,有时候很晚回来,姨夫开店也开得很晚,他喜欢打牌赌线,钱画得很快,我就在店里帮忙,其实没什么客人的。就是有时候收钱找钱比较烦,我有时候读不出唇语,所以都让他们扫二维码。不过在店里人多还好,我最怕没人,打牌的叔叔阿姨在我很安心,不在的话,或者姨夫输钱了,我就会被关到厕所去,厕所好臭,很脏的,有时候姨夫生气打完我也把我丢在那里。厕所的窗户很高,又没有灯,被关一晚上太害怕了。我以前听得见的,也会说话的,不过那是很小的时候了,那时候爸爸妈妈还没有吵架,没有离婚,后来他们不好,打架,骂人,也骂我,邻居也说,不知道为什么,我就能听到好多好多的声音,邻居阿姨一边说让我妈妈别吵架,一边又说我妈妈太会打扮,有别的男人了,楼下的叔叔每次看到我都笑,可又那样看我,抱我,他说小女孩傻傻的很好骗的……他们明明没有开口,我都能听到那些声音。他们好坏,后来爸爸妈妈一吵架我就捂着耳朵躲到床底下,再后来,我就什么都听不见了,爸爸妈妈也】
戴安安还在打字,她看上去很专注,又像是发泄,到后面错别字都少了。
是怎么就突然就听不见的呢?
他们打你的还是……
那你现在跑出来……
……
薛凌还在想,放在戴安安手上的手机突然响了,来电显示是郭瞎子。
戴安安把手机递给薛凌,薛凌接起来还没喂,那边的郭峻就大喊——
“小薛,我知道那个卷轴讲的是什么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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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利一下叶里的《无归》-3-很好听
明天就不更啦……
好像大家对绿字的关键词没虾米兴趣))那下次见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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