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的时候, 魏籽打来电话。
虽是寒冬腊月, 刚打过一场架的魏籽，听起来精神抖擞, 热血沸腾地说赛后结果，“我跟仉上打了一个平手。”
元舒一边翻着医书，一边问, “然后呢？还要约架？”
“不约了。”魏籽忙道, “冬天户外打架太消耗体力了，热身运动就做了半天，等到动真格的时候，力气早就用光了，我们哪儿是打架啊，跟老头跳广场舞似的。”
“突然之间做剧烈运动不好，应该热身。”元舒翻过最后一页, 把书放在桌上, 随手又拿起一本回顾，“仉上也做了吗？”
“做了, 刚开始不乐意, 还在嘲笑我。后来听说是你交代的事, 做得比猴子还快。”
魏籽嘴上过把瘾，心情舒畅地宣布, “我们商量好了, 一三五我当二哥, 二四六他当二哥。”
“周末呢？”
“周末的时候你就辛苦点儿, 上午喊我二哥一号，喊他二哥二号，下午再颠倒过来。”
元舒一听，把手机拿到面前，确定对面的人是魏籽后，才道，“不如你们用演技比赛，试镜时表现好的一方就当二哥，这样不仅文明一些，而且真正靠实力说话。”
“你说得有道理。”魏籽沉吟道，“让我爸请个老师？”
“不用这么麻烦，我哥已经请好老师了。” 元舒说，“正好放寒假，我们一起去环世就行。”
魏籽二话不说就答应，挂电话时忽然想到什么，问道，“你签约环世了吗？”
这话刚说出口，他猛然觉得不对，环世的大股东是郑开元，二股东就是元舒他爸，不管对方签不签约，元舒承不承认，他都是金山银山堆出来的金娃娃。
他快人一步地说，“我也要签约环世！”
元舒听到这话，并不意外，当即同意。他跟魏籽嘱咐几句上课的事，才挂上电话。
这时，郑开元刚好敲门进来，他的手里端着一杯牛奶，见元舒趴在床上看书，旁边的手机屏还未暗下去，瞟一眼后，随口问道，“跟魏籽打电话？”
“嗯。”元舒翻身爬起来，接过牛奶喝了一口，舒服地眯起眼，想到刚才的话，笑了一阵，“二哥一号想要签约环世。”
“二哥一号？”郑开元挑眉问道，“他又给自己加封称号了？”
元舒说起俩人打架结果，乐上半天，“没想到他们俩同一天生日，还挺有缘分。对了哥，魏籽想要签约环世，你觉得怎么样？”
“只要魏叔点头就行。”郑开元坐在床沿，见元舒手中的牛奶杯已经喝空后，接过来放到一边的桌子上，又整理起散落在旁的医书，码到书架上，他看着医书，忽然想到什么，“上次的那位病人你还记得吗？”
元舒一点一点地滑回被窝里，懒洋洋地问，“另找其他人的那位？”
“我听见一点风声，对方似乎有回来找你的打算。”
“不接。”元舒从被窝里伸出一截手臂，白玉似的，映在灯下，发着光一般，晃着郑开元的眼。
“坏了规矩的一律不接。”元舒窝了一会儿，慢腾腾地爬起来去洗手间，闷声闷气道，“就是看我年纪小欺负我，等我搬出来师父吓死他。”
郑开元走过去，笑着揉了一把他的头发，“总算学会欺负人了。”
虽然是言语上的功夫，可终究是前进一大步，郑开元欣慰地养出一个芝麻粒大小的汤圆。
“早些休息，养足精神去上课。”郑开元犹豫几番，又嘱咐道，“给你请的这几位老师里，其中有一位脾气和表面上不太一样，但是他的能力很强，但凡从他手里走出来的学生，没有一个演技不过关的。”
“如果你觉得不习惯，就跟哥哥说一声，我们再换其他的老师。”
元舒鼓脸含着漱口水，听闻后，从洗手间探出脑袋，“呜呜”地应下。
过了一会儿，他一面用纸巾擦干净嘴角的水渍，一面道，“我突然想起来那辆车了。”
“哪辆车？”郑开元把床铺好，正要拿牛奶杯出门，他转过身问，“下午苟靖乘的那辆？”
“上回我去看诊的时候，就是给坏了规矩的那位。”元舒若有所思地说，“在附近的山路上遇到过这辆车，不过也可能是我想多了，说不定对方只是经过那里。”
他摆手道，“再说跟我们没什么关系，我就是想起来，随口一提。”
“别让这些琐事耗费精力。”郑开元单手搂着对方的脖子，在后颈那儿摩挲几下，安抚道，“过几天我带你去小叔叔那儿，今天考完试，我觉得你的精神没有前几天好了。”
“我也觉得有些乏。”元舒轻打了一个哈欠，困顿地皱着鼻子，额头抵着对方的肩膀时蹭了蹭，“哥哥晚安。”
“晚安。”郑开元柔声道，“做个好梦。”
早上有会，郑开元把元舒两人送到表演室的门口就要急着去会议室。
他不放心对方单独去上课，视线不断往表演室的方向看去，脚步往前伸了一点。
“哥，你快去开会吧，我又不是第一次来环世了。”元舒把手搭在对方的肩膀上，将人转过身，推着他的后背往前赶，“有事我就给你打电话，休息的时候我就去你的办公室。”
“要是有人惹你不开心，就一个字不落地告诉哥哥。”郑开元听他把昨晚的嘱咐丢了两条，补充道，“你要是想先出气就尽管出，到时候哥哥给你兜着，打架的话……”
“有我在！”魏籽高举起手，兴奋地挥舞，“放心吧大哥，这个我最拿手了！”
“表演老师他……”
“和其他人不太一样，有事我就会找你的，快去开会吧。”
元舒总算把人送走，魏籽凑过来，好奇的问，“表演老师和其他人不太一样？”
不等元舒回答，就听身后一阵朗笑，“哪里不一样？我看都差不多嘛，生着一双眼睛一对耳朵，不比别人多只眼睛，少张嘴。”
元舒闻声，转身看了一眼，不由得呆愣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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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累了，明天再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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