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情绪激动的雪鹤,文缒立刻解释,“夫人,我们是没有办法!”
然,不待文缒进一步解释,吴太监异常尖锐的声音传来,“王上驾到……”
“看来瑞儿已经去通报了……”雪鹤盯着门的方向叹息。
文缒顿觉惊慌,“夫人……”
雪鹤坐了回去,重新拿起笔,平静道:“什么都别说,你只当不知道……”
不飞逃跑一事倍受重视,这个从齐渊进门的动作就可以看出来,他虽然极力想要淡定,盈风的袖袍却还是掩不住那股特有的来势汹汹!
“参见王上。”屋内两人按规矩行礼。
齐渊在屋内扫视一圈,只见满墙都挂着未干的书画,案几上摞了挺厚的一叠画作,还有幅写到一半的行楷……看来这些日子,相较于他的空虚抑郁,雪鹤过得倒是充裕非常,看来连日的冷落没有给她带来多大伤害,于此也道却……她并不在乎他的宠爱!顿觉心头不满,他紧紧盯住她,沉声道:“真是很有雅兴……想不到我的女人如此才华横溢呢!”
“王上突然驾临,贱妾未能整顿迎接,失礼了。”雪鹤说着,再度委身。这是她第一次称自己为“贱妾”,不含任何贬义,只是因为礼节而已。
“失礼……你做过那么多对不起我的事,比较起来,这点还算什么?”齐渊踱到她身边,绕着她走了一圈,强忍住拥她的冲动,故意冷声质问:“你把飞贼藏哪里去了?亦或是……让她逃到哪里去了?”
“王上开什么玩笑,不飞不一直在涵芙苑吗?”
“别跟我装了!快说!是不是你放了她?”齐渊忽然吼了起来,震得雪鹤微退了一步。
她迅速稳住情绪,确认性地问他:“不飞真的离开了吗?”
齐渊微眯了眯眼,不语。
却见雪鹤淡然地折身,“真离开就好了……她爱去哪里是她的自由,谁都管不得……”
“你这是做什么!故意无视我吗?我还真是小看了你的胆子!”看到雪鹤行至案前再次执笔,齐渊是真的怒了,她竟然觉得莫不关己,还能气定神闲地作画么?
“好啊……画得好……”他再次怒吼,随即上前,一把抓过案上的那摞已经缝订了一半的字画,毫不留情地丢进了焚香炉里!
“王上……”文缒在一旁看得心惊胆战,几乎忍不住要出手,却终是顾虑着身份,退缩在后。
雪鹤惊措地朝檀炉迈出一步,然后骤然顿住,已经来不及了……她只能呆滞地盯着那些蕴涵着不尽血汗的白纸黑字,迅速在烈焰中化为灰烬。
心,忽然很无力,泪,也那么静静地淌下了。“你说过……永远不会再伤害我的……”她泪眼朦胧,万分悲戚,“看来,君王的承诺,也不过如此……”
她兀自说完,兀自默默转身,从头到尾,没有看他一眼。殊不知她哀伤的眼神,已经狠狠地刺伤了他。
“你还没把话说清楚!钱不飞,是不是你串通外人放走的?”齐渊朝她吼着,双眼几近赤红。
雪鹤就像没有听见一般,木偶似的一步步朝里走。
此状叫齐渊忍无可忍,他几步上前,一手揪住她的臂,另一手紧紧掐住她的颈,逼问道:“说啊!你为什么不说?”
雪鹤的脸飞快涨红,只觉得呼吸维艰。他真的会掐死她么?虽然她活得很痛苦,但她还不想死……她没有麻木不仁,她会疼她会怕,她还有不舍……
他愈掐愈紧了,雪鹤清晰地感受到他每个指节的力度,还有那失去二指的地方带着的粗糙……那是他为她受的伤……
他为了她,不惜背上弑兄夺妹的罪名……不惜抛弃血战夺来的城池……就算知道她已非清白,还是毫不犹豫地砍下自己的手指……
然而,她却只是一个和他毫无关系的异世魂魄,还利用他所爱之人的身体爱上别人,甚至怀了别人的骨血……那刻,雪鹤忽然觉得自己罪无可恕……
在他手上,她庄雪鹤本就死不足惜!
最后,她哑着喉咙,断断续续道:“是……是我放了……不飞……”
齐渊即刻松手,却是满脸痛楚,“你的答案就是这个!”他知道事情根本不是她做的,他来,只是想听听她的辩解。却不敢相信,她竟这样贸贸然认罪了!
她这摆明了是寻死!可他又怎会让她死!
雪鹤狠狠地咳嗽一阵,才吞吐道:“雪鹤给王上带来太多祸患,自知罪无可恕……”她正说着,却见齐渊的泪,大颗大颗地滚下来……心,被灼痛得厉害。
“你就会这么折磨我……”齐渊痛苦地摇着头,眉间沟壑深之又深,“你明知……我……对你下不了手……”
雪鹤无力地跌坐在地上,泪水不知何时,已流淌肆意……齐渊,对不起……
不飞一事,齐渊终究是没有给她降罪。但这件事无非给他们本就恶化的关系火上浇油。
齐渊走后,雪鹤望着炉中已成灰烬的字画,哭了好久好久……文缒静静地陪着她,心亦是疼得厉害。
隔天,花尘璧忽然造访,这是雪鹤落胎之后,她第一次来。
“妹妹近日可好?”一见面,花尘璧便很是亲和地携雪鹤一同坐下。
雪鹤缓缓勾唇,“回王后话,雪鹤很好。”
“妹妹对我……不用这么客气的,其实……你所受的苦,我都可以理解。”说着,花尘璧试探性地看了雪鹤一眼,“宫人们的那些传言,你不要太在意……还有朝堂上对你的诋毁,你也不要谎,凡事谨慎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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