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一刻来的似乎有些太快了，并且对方还只是个预备役的小姑娘。
最起码，在现代的确是这样。
嘛，如果是放在过去可就完全不是那么回事了。
从真实意义上来说，其实是‘前辈’啊。
想到这的男人，步履随着失血而略微踉跄。
“……你有，一把好剑。”他注视着那个连呼吸都未曾乱过的少女，目光微恍。
声音像在沙子中磨砺般嘶哑。
“承蒙赞赏，不胜光荣。”少女面色肃然，却不难听出话语里高兴的意味。
这柄剑承载了她的一生，对于剑的赞赏，她亦为之欢欣。
男人艰难的扯扯嘴角，却因扯到伤口而将动作幅度收敛。
“真是一柄好剑。”注视向她的目光似乎别有深意，“没想到那个随传奇名扬天下的王，竟然会是个小女孩。”
听到这，莉莉反倒愣了愣。
她并未说起过自己的身份，对方究竟是怎么知道的？
结合男人说的几句话，少女做出了一个近乎荒谬的猜想。
“你……看到了？”她有些小心翼翼的说出了这句话。
阿尔托莉雅看了看微弓着腰的斯坦因，又收回目光上上下下的把Excalibur打量了一翻。
为此，她甚至特意散去了缠绕其上的风王结界。
“啊。”男人直接承认道：“没错，就是你想的那样。”
是的，看到了。
那些往昔峥嵘岁月的冰山一角，目眩神迷的辉煌。
拿起武器，没有后悔。
历经战场，意志如火。
命运拧成回旋的花样，她拔剑为王，为了足下的那片土地而献上自己的全部。
无憾无悔，直至最后。
对国家许下‘与你同在’的誓言。
被依赖，被信仰，身披无限荣光。被整个国家传颂的‘永恒之王’。
永恒即永远。
只要你在，永远奉你为王。
这样的存在，明明应该是最能够理解他目标的人。
毕竟他一直寻求的，就是这样的存在。
‘英雄回归’也是如此。
然而，为什么要说出否定的话？
“为什么。”沉重的叹息。
是他憧憬的英雄本质的时代，是‘真正的英雄’。
但是――
“‘正确’否定了正确，你真是个奇怪的人。”男人哼笑，神情竟是前所未有的放松。
他的右臂已无力抬起。
长随身侧的武士/刀也在之前的碰撞中被斩成两节。
男人有一双赤红的眼眸。
长刀平滑的创口，应和着‘叮’的一声脆响一分为二。
并非是什么名刀，却也陪伴他度过了不少坎坷的时光。
那些除了这柄刀与理想外一无所有的时光。
人们视他的理念为疯狂，认为他疯了。
他没疯，只是这个社会病了。
英雄病。
“这是个病态的社会，为什么你却认为这是正确？”因失血，而有些眩晕。
眼前的景色已经开始晃晃悠悠，反倒像是一场即将清醒的梦。
听完，莉莉并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手中的圣剑。
“剑啊，你是什么时候开发的新功能？”少女摸了摸剑身，并与之对话。
斯坦因抽了抽嘴角。
从此由一个莫得感情的杀手，变成了莫得杀手的感情。
阿尔托莉雅笑笑，开始回答他的疑问：“大概是我所认定的‘正确’与你不同吧。”
“其实，我对英雄并没有什么执念。甚至觉得现在这个‘英雄职业化’的模式并没有什么不好。这样的模式下，会有更多的人勇敢的站出来去帮助他人。”
“你所认定的‘正确’，是什么？”斯坦因执着的问着，向她寻求答案。
莉莉想了想，最终还是开口说出了自己心底里的想法：
“终有一天。女孩子随自己的意愿，穿上自己喜欢的衣服。没错，即使是别人眼里看来‘男孩子的衣服’。无论是打仗还是骑马，亦或者是缝纫，在花海里起舞，做她们想要做的事。”
“男孩子也随自己的意愿去选择，即使是穿上女孩子的衣服，也不必迎接恶意的批判。不会不得不背负沉重的期望，而是按自己想要的方式，带着浪漫的理想去流浪。”
“男孩子可以喜欢男孩子，也可以喜欢女孩子。女孩子可以喜欢女孩子，也可以喜欢男孩子。而外界不会有恶意与惊诧的目光。毕竟重要的是喜欢，以及看到对方便想要微笑的心情。”
“年幼的孩子可以都露出微笑，白发苍苍的老者可以找得到回家的路。不受战火与危难的侵袭，每个人都不必哭泣。”
少女诉说着自己的理想国，笑容缓缓。
“这样，便是‘正确’啦。”
她眼里是稀世耀眼的光芒，她心中沉睡着最美好的理想。
‘噗哈哈，不愧是她呢。’
遥远之方的花之魔术师拉了拉自己的兜帽，遮住塔上唯一窗口处落下的阳光，柔缓的风卷起他的长发。
他将目光从湛蓝的天之上收回，注视着自己的指尖，唇边是浅浅的笑。
再怎么样，剑都是不会说话的呢。
要快点察觉到我的存在啊，我的王。
不能够理解人类感情的半梦魇，他并不知道，自己现在的神色是多么柔和。
夏花的香气，隐隐的虫鸣，青草带露颤颤巍巍。
这里是阿瓦隆，远离尘世的理想之乡。
也是她……终会回来的地方。
“带着最美的梦流浪，而你终会回来最美的地方~”
阿尔托莉雅，我永远的少女。
你终会回归阿瓦隆，来到我在的地方。
他缓缓离去，脚下一步一落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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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今天终于把这个情节写出来了hhh
虽然说开文全凭一时脑洞，卡文的时候还会咕咕咕，但是扬子其实挺喜欢写文的
可以幻想目光澄澈的人，也可以传达很多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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