玖兰枢就站在身后不远不近的距离。
因为接近中午而越发刺烈的光芒像宝石一样一颗接着一颗, 从香樟的叶缝中掉落,纯血种那得天独厚的容貌就在这宝石般的光芒下闪烁着,连纯血之君俊美而忧郁的眉眼都被渡上了一层浅浅的金色, 明亮而不可直视地宛如除了阳光之外的第二颗宝石。
“优姬。”叫住了目不斜视从自己身旁毫不犹豫走过的棕发少女,无论何时神情中总是无端地透出几分郁色的少年顿了顿, 才又继续道, “我们的时间都很长。”
所以,她有足够长的时间来接受这个既定的事实。
“你没死心, 我也不会。”哪怕是听到了他的话, 玖兰优姬的脚步也没有分毫的停顿。
脸上的眼泪在转离楼梨霜的那一瞬间就已经干涸了, 抗拒着在除了那个人以外的所有人面前暴露出自己眼泪的暴君女王极力平稳着自己的语气,不肯让自己在曾经的兄长前面落一点下风。
玖兰枢也并没有阻止她的离开。
她的脚步很重,碾在地上的时候连带着脚下的光斑和花瓣都被碾的粉碎。
她就这么捏紧指节,面无表情地从玖兰枢的身边走过,脚步很重, 却很慢, 心里到底是还有几分奢望,想着楼梨霜会叫住自己。
可那个人没有。
直到整个人走过了玖兰枢, 那个人也没有叫她一声。
明明是艳阳天, 但她的空荡荡的心口却一阵又一阵的穿过冷风,一点一点地凉了下来。
被捏住的手指越掐越紧, 玖兰优姬背对着楼梨霜, 一步一步走远, 原本因不甘心和不愿在别人暴露半点脆弱的被挺得笔直的脊背也渐渐偻了下来, 被生生剜去了心脏的胸膛再度燃起剧痛,那一瞬间,这个从未向谁低过头的暴君女王身上仅有的温柔和爱怜都被尽数摧毁。
直到这一刻,优姬才陡然明白过来——她喜欢的那个人,她或许的确是比谁都要温柔,可同样的,她也比谁都要冷漠,要固执,要一意孤行,要撞了南墙都不回头。
在她身上大半的性格,其实都是她从这个人身上学来的。
但尽管如此。
尽管如此——
暴君女王用手掌按住自己空无一物的胸口。
她还是没办法死心。
楼梨霜不是不想追上去,也不是叫住她,但是这种时候出于怜悯和自以为是的同情都只会让她更加弥足深陷,那不是她想看到的。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她一向来都是这么觉得的,除了身边几个既赶不走,她也狠不下心来赶的男人外,她也都的确是那么做的,但是……
“做的太过了吗。”抿了抿唇,楼梨霜喃喃自语的。
刚走到她面前,玖兰枢就听到了她的这一声自言自语:“梨霜没有错。”
少年微微倾下身,肤色苍白的手指慢慢地理过她前额一缕稍显松散的额发,“这样对优姬,才是最好的。”到底是他和她养着的小姑娘,哪怕是为了楼梨霜,他也会对玖兰优姬多几分温柔,“血族的世界里,不是所有的恋情都能得到赞颂和祝福,你拒绝她,对她来说反而是件好事,不用内疚,纯血种的时间很长,长到足够她忘记你。”
他这么说着,好像完全忘记了棕发少女临走前对自己说的那句不会死心。
在场的四个人,也只有没有听到玖兰优姬那句话的楼梨霜点了点头,信以为真。
“不过。”齐木空助忽然出声道,“哪怕玖兰桑忘记小梨,小梨也不会忘记她的吧,毕竟——那是小梨在这个世界上最重要,最宝贵的啊。”学着恋人刚才的话,铂金色头发的青年似笑非笑的。
楼梨霜:“……”
无语凝噎了片刻,楼梨霜在齐木空助的话末补了两个字,“妹妹。”
“所以小梨不反驳‘世界上最重要,最宝贵’这句话吗。”齐木空助挑眉。
觉得自己无论说什么大概都能被挑出错来的楼梨霜:“……”
沉默了片刻,她转开话题,“说起来,其他人呢,枢君没有和夜斗和静司一起过来吗?”
“因为还有事要处理,所以我就先行了一步。”玖兰枢解释道,“他们现在应该去你的比赛场地找你了。”说到比赛场地,纯血之君又顺口问了一句,“你的比赛已经结束了吗?”
因为被白兰强拉去参加叼糖两人三足而旷了自己比赛的楼梨霜:“……”
控制着陨石砸了两人三足场地的齐木空助于是微微一笑。
似乎明白了什么的玖兰枢:“不介意的话,梨霜接下来能带我去其他场地看看吗。”他体贴地化开了恋人小小的尴尬,笑了笑,“我对这些比赛很感兴趣。”
“如果枢君想看的话,当然没问题啊。”顺着他递来的台阶走了下去,情绪稍稍有了些许回温的楼梨霜把手上的摄像机举了起来,“现在,笑一下吧。”
“要录下来吗。”看着她把摄像机对准了自己,玖兰枢的唇角勾了勾。
“恩。”将纯血之君那半是宠溺,半是听之任之的笑容拍入镜头,楼梨霜这才心满意足地按下了暂停,“我下午的时候有借物跑,要记得把我拍下来哦。”而后又问他,“枢君想看什么?”
“梨霜想看什么。”玖兰枢对体育祭其实没有多大兴趣,能让堂堂纯血之君顶着太阳出现在普通高中的体育祭上的原因也只有楼梨霜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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