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四合院。
小江刚到家，许大茂就找上门来。
“大茂哥，您先松手，咱们先说事，要是大大爷让你过来找我，您内就免开尊口得嘞。”
许大茂颇为意外地打量了眼小江, 随即伸手，竖起了大拇指，夸道：“大军啊，够爷们，你还真晾了大大爷一整天呢，不过, 大大爷要找你，也是吩咐他俩儿子过来吧, 你们爷俩斗法，我不掺和，这次真的是我找你有事，走着，去我家，咱们边喝边聊。”
小江无奈，狐朋狗友也是友啊，朋友可不就是需要时常维护嘛，他跟刘倩打了声招呼，就和老许出门了。
来到许家，俩人落座，小江见到桌子上的地瓜烧，颇为感慨，想当初，娄晓娥在的时候，许大茂可是一直都喝台子、普五这些甲级酒来着。
这才过了多久，老许就消费降级到这种地步啦, 跟平安格勒战役前的李云龙相比, 也富裕不了多少啊。
小江也不拿自己当外人, 先是拿起暖瓶，往茶缸里倒了大半热水，随即又拧开地锅烧的盖子，把酒倒入桌上的锡壶里，再把锡壶放入茶缸，一个温酒器就制备好了。
其实，也不是小江无知，而是现在这个时代，大家伙都是这般喝酒，到了后世，又极少有人用锡壶温酒了，是以，他不知道锡壶，不单单是锡壶，准确地说，是锡铅合金壶，用它来温酒，有一定概率, 会引起铅中毒的。
“大茂哥, 您也知道, 我最近忙着要孩子呢，这酒虽是好东西，但，也要有个度，今儿晚上，我就陪您三盅，再多，您就自便好了，咱们兄弟的感情，也不靠这几两酒不是。”
老许哈哈大笑：“大军啊，怕老婆，你就直说得嘞，你大茂哥又不会笑话你，非要借口要孩子，这喝酒跟生孩子，有个屁的关系，你怕是不知道，因为这个，你江大军在咱们厂出大名啦。”
小江想着反驳，却又没证据，他不过是遵循后世常见的基本常识，在这个时代，竟然会被别人笑话，也是没谁啦。
不过，江大军一生行事，何须向他人解释。
何况，小江别的优点没有，就是脸皮巨厚，大言不惭道：“我江大军不是早就借着怼杨厂长出名了嘛，用得着靠这个来扬名吗？”
不料，许大茂脸色顿时难堪起来，劝道：“大军，你以后还是对杨厂长敬重一些为好，你知道白天我去哪出差了吗，说出来吓死你。”
【咳咳】
小江干咳两声，也顾不得说您啊之类的敬语啦，惊道：“你该不会是去给大领导放电影了吧。”
许大茂这次真的是惊着了，头皮发麻。
“你看到我跟傻柱，坐上杨厂长的吉普车了？”
小江摇头道：“这倒没有，不过，我会猜啊，你大茂哥最大的本事，不就是放电影嘛，再加上你说要吓死我的来头，肯定是给大领导放电影啦。”
许大茂沉思片刻，摇头苦笑，合着是他自个给人漏了底啊，跟江大军这人精聊天，真的是太无趣啦。
“以前，我只是听说有人能以管窥豹、一叶知秋，总以为是夸张，没想到，高人就在我身边，来，哥俩好啊，来一个。”
小江愕然，跟老许碰了一个酒，一饮而尽。
这许大茂的语文，是数学老师教的吧，都什么乱七八糟的，以管窥豹明显是贬义词好吧，还有，他也没一叶知秋的本事，而是看过原剧啊。
问题是，原剧情里，杨厂长勾搭上大领导，那明显是春天以后的事啦，当时，大家连冬天的棉袄都脱了，身着单衣，怎么就突然提前了呢。
而且，工会老黄不是说，杨厂长又找来一个川菜大厨吗，怎么还是何雨柱出马，呃，不对，老黄只是说安排大厨的对象进轧钢厂，没说大厨要来啊。
联系原剧里，大领导家里的厨师突然请假，打了大领导一个措手不及，这明显不符合这个级别服务人员的纪律准则好吧，原来这都是杨厂长事先安排的套路。
至于老杨为什么非要安排得这么麻烦，直接找领导大厨不是更加省事嘛，因为老杨给的钱，只够大厨请假的，远远不够让大厨跟领导张嘴，也只有傻柱这个白痴，才会把大领导的人情，用在给棒梗安排工作，而不是自己亲儿子身上。
脑海思索这么多，实则只是过了瞬间，小江心里惊叹杨厂长的老谋深算，嘴上却奉承道：“大茂哥，您这是吉星高照，大吉大利啊，进了大领导家门，以后发达了，可不要忘记兄弟啊。”
老许郁闷道：“发达，发达个屁，要发达，也是傻柱那王八蛋发达。”
小江虽然早就知道老许的悲惨遭遇，但，他不能表现的知道啊，要不然，又得扮演诸葛亮，为老许解释一回啦。
许大茂因为第一次进这种档次的家庭，难免有些飘了，不知轻重，话说多了，被大领导夫人不喜，撵走了事。
又因为是提前回去，没有吉普车接送，许大茂只能自个背着100多斤重的放映设备跟发电机，挤公交车回厂，不郁闷才怪呢。
反倒是傻柱这个二愣子，别看平时不靠谱，关键时候，就体现出家学渊源的好处啦，知道万言万当、不如一默的道理，算是入了大领导夫妇的眼。
“大茂哥，这话从何说起啊？就凭您这张三寸不烂之舌，竟然比不过傻柱那个二愣子。”
“哎，”老许端起酒盅，自己闷了一个，方道：“事后回想，怕就是坏在我这张破嘴上了，普通老百姓喜欢聊些家常理短什么的，大领导家里，最看重的反而是保密工作。”
小江暗乐，这许大茂也算个人才，不用外人点拨，自己就把道理给琢磨出来啦。
可惜，好饭也怕晚的，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大领导不可能给他第二次进门机会的。
不过，老许好歹也是他的酒肉兄弟，该劝说，小江还是要劝一下的。
“大茂哥，您内有些杞人忧天啦，我听说真正的大领导，都是有专门的高级厨师的，像今儿您见到的这位，还要用傻柱这个八级炊事员去做菜，怕不是什么大官，要不然，一二级大厨不好找，至少也要找一个三级大厨吧。”
小江也是欺许大茂不知道详情，才这么说的，有时候，无知反而是一种幸福。
要不然呢，就凭原剧里又是秘书，又是专职厨师，又是小轿车，小江也知道，这领导的官职，定然小不了。
小江要是告诉许大茂入了宝山、空手而回的真相，老许还不得后悔死啊。
不过，小江现在也颇为担忧，老杨这明修栈道、暗渡成仓之计，提前好几个月实施，也不知道李红军顶不顶得住。
麻蛋，为防万一，明儿还是把这事告诉老李一声吧，免得事到临头，老李还自诩优势在我。
娘希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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