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从适居条件上讲，京城并不适合作为一个特大型城市的。
没有大江大河经过，水源、粮食不能自主，也就罢了，还时刻面临恶劣天气的袭击。
告别傻柱，小江一出食堂大门，就赶上满天黄沙，赶紧将口罩带上，要不然保准一嘴沙子。
后世，很多人一直吐槽京城空气质量差、雾霾之类的，放佛京城之前的空气质量就很好似的。
实际上呢，这个时候，京城没有雾霾倒是真的，空气清新那就纯粹是扯犊子了。
不说别的，单是现在每年八级风以上的日子，就超过30天，使得京城更像是一个沿海城市，而且这风还不是素的，还带着馅——沙子，没错，就是歌里唱的——你是风儿我是沙，缠缠绵绵到京城。
不过，这风沙可不是来自西北，而是来自正北边的蒙古高原。
真实地说，这个时候的京城，已经小半只脚迈入沙漠化边缘城市的行列了，70年代末，BJ城外的永定河北岸、大红门以南，甚至出现了一片沙丘，新社为此还特意发表了一篇电讯稿《风沙紧逼京城》。
三北防护林工程的实施，植树节的设立，那都是因为现实迫切需要啊。
后世有砖家把京城出现雾霾，归结于京城风速变小的缘故，要是没有三北，大风这么一刮，雾霾不就散了嘛，就问你服不服？
这就跟专家对一个胖子说，你胖是因为吃饭造成的，只要改正吃饭的坏习惯，身体绝对会瘦下来的。
哈，一个月不吃饭，人何止是瘦下来，都可以直接升仙了，净TM扯淡。
……
小江一路小跑回学校，大老远就瞅见刘海忠在他办公室门口猫着呢，不消说，准是等他呢。
江大军暗道不妙，这怕是老刘见他不主动去承认错误，亲自杀上门来吧。
正当小江准备装作没看见，掉头跑路时，老刘也发现他了，远远地就朝小江招手。
无奈何，小江只得过去。
“哎呦喂，大大爷，您怎么来我这了，按理说，您这会应该在家休班吧。”
老刘是一线生产工人，标准的四班三倒，上六天三班，休息两天，昨天上完白班，就轮休了。
老刘张嘴刚要说话，一阵风挂过，漫天黄沙袭来，瞬间就灌了他一嘴的沙子，老刘连忙低头吐了几口。
看得小江暗乐，嘴上却道：“怪我，怪我，大大爷，您先进屋，有话咱们慢慢说。”
开门，进屋，俩人落座，小江给老刘倒了一杯茶。
“大大爷，咱爷俩间有什么事，不能回院说的，至于您单独跑一趟厂里吗？”
“嗨，别提了，这不马上春节了嘛，为了保证大家伙安全愉快地过节，今儿上午，我们车间内部召开一个班组长以上级别的安全生产会，要求必须全员参加，我这不就来了嘛。”
小江恍然，轧钢厂是属于特殊行业，典型的人停、机器不能停，即便过年期间，也要有人正常上班与值班的。
每年春节前后，都是事故的高发期，后世喝酒不开车、开车不喝酒宣传的那么厉害，连幼儿园小朋友都知道，不还有人照犯不误吗？何况是现在。
因此，每年到了这个时候，都是厂里跟一线车间领导心神最紧绷的时候，安全生产会只是各项预防举措之一罢了。
不过，开会归开会，老刘跑他这来干啥了。
“哈哈，了解了解，我也是当工人出来的，年关年关，对老百姓是关，对领导是关，对咱们这些夹在两者之间的基层工作者，也是一大关啊。”
“可不是嘛，还是大军你理解我啊，领导关注领导的，咱们这些小老百姓啊，关注咱们自己的，正好咱爷俩碰上了，我就多问句，过年准备的怎么样了？”
小江暗自吐槽，老刘这碰巧，都碰到他办公室门口了，与其说是碰巧，还不如说是碰瓷呢。
他脑海里不由地蹦出了黄老爷的形象。
当然，现在小江说黄老爷这三字，大家只会认为是黄世仁，而非黄四郎。
“嗨，大大爷，我家的情况，您又不是不知道，咱们就是个普通的平头老百姓，还折腾个啥，一切无条件响应国家号召，街道上发什么票，咱们就买什么呗。”
老刘不置可否，幽幽地来了一句，“我可是听说，前个晚上，傻柱过去找你了？”
小江暗道总算来了，虽然他现在有些膨胀，看不上刘海忠，没有主动找老刘汇报工作。
但，也没必要得罪他，人家一个半老头子，大老远过来一趟，也不容易的，干脆实话实说得了。
至于老刘信不信的，爱信不信，还敢不信，给脸了怎么着。
“没错，柱子哥不是看上一姑娘嘛，正巧，他手头上有些不宽裕，就找我借钱救急来着，大大爷，您要是觉得我不该跟傻柱来往，那我以后注意点就是了。”
老刘气倒，当初，他们成立新的四合院大会，不就是为了打倒易中海傻柱之流嘛。
怎么着，现在江何俩人又和好如初，哥俩好啦，反倒显得他刘海忠不近人情，真是岂有此理。
“大军啊，是这么回事，咱们帮人固然是可以的，但是，也得分人吧，就傻柱那样的，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真要论起来，全院比他宽裕的，也没几家了，是吧，这样人的困难是假困难，就算没你帮忙，他也能挺过去的，我的意思你明白吧。”
小江心道，这有啥不明白的，就是您老翻来覆去的，劝我不要跟傻柱来往呗。
问题是，傻柱现在可是个重要人物，起码比刘海忠更重要，小江怎么可能干出怎么可能不管呢。
更重要的是，正因为傻柱是假困难，他才肯帮的，要是秦淮茹家这种情况，小江反而只会视而不见，不是不想帮，是真的帮不起啊。
小江也懒得跟老刘绕圈子了，直接发问：“大大爷，您干脆明说得嘞，咱院还有谁家要帮忙的。”
老刘竖了一个大拇指，夸道：“要不都说大军你通透呢，这铁路上的人有门路吗？”
小江心道，过年 铁路=春运啊，这老刘莫不是找他帮忙买火车票，总不能是像王石头那样寻车皮，托运货物吧。
不过，这帮忙也要分策略的，要是真想帮忙，一定要表现的事情很难办的样子，这样事成之后，别人才会感激你。
要是不想帮忙，那反而要拍着胸腹答应，这样即便事情没办成，别人也只当你是尽力了的。
只见，小江长叹一声，为难道：“大大爷，您来找我，是看得起我，按说我就该立马答应，可是我也有我的难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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