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皇上没有看到，他的人兄弟触地的一瞬间忽然爆发出强烈的气息。人能动了。不单是能动，动的还很快。快到没有留意他的人，没有看到他的手插、进自己的喉咙。
这还是那个脊椎完全断了，腿骨还折了两段的家伙吗？
人兄弟抽、出带着血的手，抓、住了另一个人的咽喉，用力的捏下。他的手上还有弓，搭着箭。当人兄弟捏碎这个弓箭手的喉咙后，有一柄剑，迫使他放过了第三个弓箭手。
剑是点，不是刺。剑尖点，点一下人兄弟就要退一步；点两下，人兄弟的身上就要多出一个小坑。这柄剑点两次，就要停一下。看看人兄弟的伤口，还有他的脸。
“我问你，你的脸去哪里了？”
人兄弟的脸被长长的头发遮盖住，不管怎么闪躲，脸都藏在枯乱的头发里。
“我的脸？没了……”人兄弟垂下双手。
“不反抗了？”拿剑的人问，他手中的剑也放下。
“不了，累了。”
人兄弟坐下来，抬头看半空中的人。不是拿剑的人，而是在那里一直看着自己的人。
“我是熊罢天，请问你的名字。”
“没脸的人，当然也没脸说自己的名字。”
“你是路过这里，还是要来这里？”
“人生停留过的任何地方，都是经过。”
“我明白了。”熊罢天说：“鹈鹕，带上他。”
拿剑的人叫鹈鹕，他带上了人兄弟。不只是带上他跟着熊罢天，还给了他一些吃的。最让人兄弟高兴的是，还给了他一口酒。
人兄弟高兴也只是高兴了一下。他到底是没有看到家乡，一眼都没有看到。
人兄弟被带走，带到哪里他不知道，不在乎。哪里不埋死人？无所谓了。
皇上重新失去了方向，也不知道要向哪里去。他现在想着要找到展破魂，找到自己的主人。去哪里找？皇上不知道。不过野兽的本能指引着他，去了他们分离的地方。
过了一山又一山，饮过河水与江水。展破魂一行人风餐露宿用了最短的时间来到了怀化镇。
“又到了。”怀化镇前，展破魂没有急于进城。自语道：“这种地方来一次烦一次。”路过展破魂的一支商队，有人搭话说道：“现在生意难做，这老天爷还耍脾气，路更难走，真是没个活路。”
“没活路还不是要活；路不好走，还不是到了这怀化镇？”
那人看展破魂拿着烟斗，递过来他手里的烟袋。“尝尝我的。”
“好嘞。”展破魂喜欢这样的人，大方还肯主动的和陌生人大方。这样的人朋友一定很多。虽然不是每一个朋友都会帮助到他，也不可能。不过只要有那么一个两个的，他付出的所有热情都会得到足额的回报。
“大兄弟，你们打哪来？”
“多水沟的，去豌豆角城。”
多水沟在哪儿展破魂不知道，豌豆角城可是知道。
“豌豆角城可是不近，有一段路要走。”
“可不是嘛。你说那些领头的，脑袋进屁了。不就是一些芝麻金花？用得着去豌豆角城卖？”
“你们那里有芝麻金花？”九魂子在旁边，听到那老大哥说话。“你身边带着了吗？”
“等下我给你喊。”这老大哥扯嗓子喊人。“虎哥！虎哥！你来嘛。”
一个瘦得和一根小黄瓜一样的老爷们过来。“喊什么喊？喊什么喊？”
“他们要看金花。”
“看金花？对不住，金花已经有人预订了。”小黄瓜虎哥对展破魂的态度很好。
那发牢骚的老大哥有些唧唧歪歪的说：“虎哥，东西卖谁不是卖？这儿有主顾我看出手得了。”
“不行，生意人得有个诚信。”小黄瓜虎哥和展破魂说：“真是对不住，已经有人预订。只有他不要的时候我才能重新找买家。”
“没关系。你的做法是对的。”
“非常抱歉。”虎哥走了。对着他的背影老大哥用力的呸了一口，当然了，没有出声。“大鼻子插大葱，装象！”
“老大哥，看你的架势是很不满意？”
“满意？他媳妇给我睡我才满意。”老大哥抽了几口烟斗，让肺子舒服些。“和你们说也是走不了的话。他呀，脑子有问题。”点点自己的脑袋说：“人家只是随口说一说他就当真。你说人家是什么人？三足樽的人，还是个领头的你说能把一个多水沟放眼里？”
“三足樽？听说过，很厉害的家伙。”
老大哥白眼展破魂。“很厉害？是很厉害吗？那是相当的厉害好不好。”
“对对对，是相当的厉害。”
“他不单是三足樽里管事的，以前还是豌豆角城的城主呢。”
“熊罢天？”展破魂脱口而出。
“你也知道？”
“那、那怎么会不知道。城主嘛，有谁不知道？”展破魂压低声音说：“他不稀罕妞儿，你知道吧？”
“真的真的？”老大哥明显对这样的问题感兴趣。“以前都传他是个有缺的爷们，真是？”
“意会、意会，嘿嘿嘿……”
俩人一起乐。
“老耿头，走啦走啦。”
那边小黄瓜虎哥办理完入城的手续，喊这老大哥。
“进了城找我。我们回回都在友间客栈住。”
和展破魂比比划划什么，展破魂也没明白，不过也学着和他一样的比划。这老耿头很高兴。
“有想法了？”九魂子问道：“还有这个熊罢天，是不是有些来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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