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怎么了？看你一脸苦相。”
想了想，厌摩觉得自己既然已经来到了图书馆面前，也不急于一时。
先把自己的好奇心处理一下也没有什么所谓。
反正耽搁不了多久的。
“唉～”
面对厌摩的问话，守门人只是抬头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就再次低下头去苦叹了。
看他这个样子，想来是不会轻易回话了。
这反而让厌摩更加的好奇了。
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才可以让一个刚刚获得了巨量财富的人露出这么哀伤的表情。
莫非财富不能解决烦恼，反而还会带来烦恼不成？
“喂，说说啊。”
“你一直在这沉默着，怪瘆人的。”
厌摩追问道。
但是，守门人还是一句话都不说。
这一次面对厌摩的问题，他甚至连头也不抬了，只是一个劲地低着头苦叹。
这种长吁短叹的样子，也让路上的行人避之不及。
这个样子实在是太怪了。
就算是之前想要进去图书馆的人，也被这个样子的守门人给吓到了，选择了离开，而不是进去。
“喂，你吓到别人了啊。”
“再这样下去，你被惩罚了我可不管。”
厌摩说道。
守门人还是不说话，只是抬起手指指了指图书馆的大门。
“要进去的话，还请随意吧。”
他这么说着，声音有气无力的。
这种感觉，简直就像是灵魂被什么人给夺走了一样。
可是厌摩在守门人的身上感觉不到丝毫的灵魂魔法的痕迹。
大概还是出于心理原因，而不是被人施加了什么邪恶的魔法。
“你这么说真的好吗？”
“你的职责呢？你的操守呢？你一开始对我所说的那些话呢？”
厌摩皱了皱眉头，说道。
一开始，这个守门人可是拦着他不让他进去的。
现在反而是连人都不看一眼就放行。
这让厌摩觉得给了那么一袋金币的自己简直就是一个大大的冤大头。
不行，
它必须得搞清楚这一切才行。
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才能够让一个彪形大汉露出少女般的苦涩表情呢？
这其中，是不是有着什么隐藏的秘密？
厌摩一定要搞清楚这一切。
这个时候，他那该死的胜负心又出来了。
短时间之内，亚明再一次被他抛在了脑后。
那种事情怎么样都无所谓了，现在最重要的是满足自己的内心。
顺从自己的欲望，只有这样才是一个合格的贵族。
按捺住自己的内心，让理智控制着自己行动的那种人，永远都不会是贵族。
那只会是英雄，或者勇者。
而这两个词，永远是和贵族无关的。
不如说，甚至是完全相悖的。
“那种事情，怎么样都无所谓了。”
面对着厌摩的责问，守门人还是操着那么一种低沉的语气说道。
这不仅仅只是灵魂被人偷走了的样子，甚至还给了旁观的人一种死气沉沉的感觉。
这种感觉不单单只是一种感觉，而且厌摩还感觉这种死气沉沉还在往着自己的内心之中蔓延、生根。
“这……”
“这就是情绪的影响力？”
厌摩挑了挑眉。
这种事情，他还是第一次遇到。
不靠什么劳什子魔法，而是纯粹的用自己的情绪去感染别人——就算这种情绪是负面的。
但是这种事情，厌摩还真的是第一次在现实之中遇到。
一般来说，这种事情只会出现在话本之中，现实之中是很难存在的。
因为人的内心是很坚强的，或者说，很坚硬的。
邪恶的人很邪恶，
善良的人始终善良。
人性就算变化多端，也会有一个主要的基调。
而那个基调，是十分难以改变的。
也正因为如此，把邪恶变得善良，给善良染上邪恶。
这种类似的故事，才会那么受欢迎。
因为，这是现实之中难得存在的。
想要用情绪去感染别人的内心，恐怕还没有等自己的情绪传达给对方，就已经被对方的心防给挡住了。
邪恶之前有个屏障，
善良之前一个护盾。
情绪那脆弱的力量，根本不足以击破这一道障碍。
而现在厌摩可以感觉到，面前这个守门人，他稍稍地敲开了这一道防御的一角了。
虽然只是一角，但也是已经是世间罕见的事情。
“喂，你遇到了什么烦恼？”
“说出来，说不定我可以帮你呢？”
厌摩想了想，说道。
当然，他的话全部都是谎言。
帮助别人是一件美好的事情。
但是显然，厌摩不是那么一个美好的人。
帮助别人？
想都不要想。
开口说空话，反正也没有什么损失。
而很显然，守门人也知道这一点。
在图书馆之前，他见过形形色色的人。
根本就没有多么想伪装这一点的厌摩，一眼就被他看穿了心思。
于是，守门人低声笑了笑。
这笑容并不开朗，也没有因为看破了而产生的得意。
在厌摩听来，反而好像是从地狱之中最为深层的九幽之下传来的一样。
恐怖，
简直如同魔鬼的低语。
“人类居然还可以发出这样的声音？”
厌摩嘴角抽了抽。
他感觉面前这个守门人给自己的惊喜越来越多了。
同时，这也代表着，那是足以让守门人产生这种强大力量的悲伤情绪。
“到底发生了一些什么呢？”
厌摩再次呢喃。
他，想要知道。
一个可以让人类变得不再是人类的悲剧。
这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情。
世界上，没有多少人可以抵抗这种好奇心。
“别笑。”
“反正按照你现在的这一种状态，说不准什么时候就想不开嗝屁了。”
“我的确没想要帮助你，但是作为一个倾听者，不也不错吗？”
“你应该不想将自己的事情带进棺材里面无人知晓吧？”
“反正说了对于你来说，也没有什么损失，说不定还可以把自己的悲伤分散一些，何乐而不为呢？”
厌摩这一次没有多加试探，而是直截了当地说道。
“你真的想要知道？”
守门人闻言，难得的抬起头来注视着厌摩。
这个时候，厌摩才看到守门人的双眼。
里面不仅仅只是布满了血丝这么简单，还满是绝望般的空虚。
“你这双眼睛，可不要让别人看到。”
“不然的话，第二天你就会被当作魔鬼给烧死了。”
厌摩劝道。
“我问你，是不是真的想要知道？”
没有理会厌摩的话，守门人再一次问道。
“……”
“当然，我想要知道。”
厌摩几乎没有任何犹豫的，直接答应了。
“那好。”
“就说于你听吧，我的故事。”
“那是，发生在你离开图书馆之后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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