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阿娘给她取的小名他从何处探听到，只“嗯”了一声。
“以后我唤你夭夭，作为交换，你唤我为夫君，如何？你我是夫妻，你得学会同我亲近，明白么？”萧铎支着下巴，看她的侧颜。因为帐内昏暗，她的五官并不十分清楚，只依稀能看到垂着眼睫，犹如鸦羽一眼，有柔和的投影。
韦姌想起萧夫人说过的话，忽然有些矛盾。她当然希望能入得萧铎的眼，那是她唯一渴望握住的筹码，她也知道为此付出相应的代价。可她同样清楚自己在萧铎心里的位置，那是治疗情伤的药，更难听点说，只是个替代品。
在这个夜晚，她不知道两个人最后的结局如何，只决定先顺势而为。她抿了抿嘴唇，轻声应道：“我知道了。”
“嗯，睡吧。”萧铎心满意足地躺回去，只觉得就算没有成事，但两个人之间好歹也比之前进步了些许。
第二日，韦姌醒来的时候，衣服已经好好地穿在自己身上，萧铎不在身旁，也不在屋里。她坐起来，揉了揉眼睛发呆，昨夜发生的一切，不太真实。
忽然传来开门的声音，她抬过头，看见萧铎捧着托盘进来，上面摆放着热腾腾的饭菜。
韦姌连忙下床，跑到萧铎身边：“这些事应该我来做，怎么能劳烦军使……”
萧铎看了她一眼：“叫我什么？”
他这一句提醒，倒是让韦姌记起了昨夜两人的对话。她不能叫他军使了，这样显然会让他不快。在两个人的关系里，她是弱势和被动的那一方。可她不由地想起曾经做过的那个梦……迄今为止，唤她夭夭的除了九黎的亲人，便只有这个男人。
那个梦是真的吗？但别有用心的自己和心中另有所爱的他，真的能够变成梦境中的那样？更何况萧铎现在会如此待她，多半还因为她无意中献策救了萧夫人。
萧铎知道她恐怕一时还无法适应，也没逼迫，只说：“去洗一把脸，过来吃点东西。”
韦姌木然地去洗了脸，坐在桌子旁边。可桌上只有一副碗筷。他不吃吗？
“军……”韦姌话刚起了个头，接触到萧铎的目光，立刻改口，小声道，“夫君，你吃过了吗？”
萧铎被这声“夫君”唤得熨帖极了，面上却一贯地波澜不惊，应道：“嗯，吃过了。”
有了肌肤之亲，相处起来却比原来泾渭分明要尴尬许多。韦姌低着头，总感觉萧铎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却不知道在看哪里。她吃饭本就慢，细嚼慢咽，现在却如坐针毡，只觉得饭菜都难以下咽。
“你，你不要这么看着我。”终于，她忍不住说道。
萧铎适时地起身：“那我去隔壁找他们商量事情，你慢慢吃吧。”
他走了之后，韦姌整个人都轻松了，同时心里又升起无限愁绪。她要去迎合这个男人，看来还有一段路要走。她其实也想像别的姑娘一样，嫁给自己心爱的男人，婚后举案齐眉地过日子。但是现在看来，那只能是奢望了。
隔壁的魏绪忍了又忍，终于没忍住，拖着李延思到角落里：“老李，昨夜……昨夜你听到了么？”
李延思故作不知：“什么？”
魏绪手指向连接萧铎和韦姌房间的那堵墙，弯起两个大拇指对了对：“嗯？嗯？”
“噢——”李延思一笑，又收住，“没听见。你肯定出现幻觉了。”
魏绪挠了挠后脑，幻觉么？是他思春了？可他夜起时分明听见了女子的一声吟叫，叫得他一个大老粗面红耳赤，之后怎么都睡不着了。魏绪正兀自纠结着，细想那到底是真的，还是他的幻觉，萧铎已经推门进来了。
两人连忙行礼，恭敬地叫道：“军使。”
萧铎在桌子旁坐下来，径自问李延思：“你和章德威选定的那三家马场的主人都联络好了？”
李延思回道：“是，已经约定午时都带着自家的马在郑家的马场碰面。只不过……”
“不过什么？”萧铎扬了扬眉。
“有些事得提前跟您说一声。”李延思道，“郑家跟京城的那位李国舅有些渊源。郑家的大女儿给李国舅作了妾，听说还挺受宠的。另外，还有一家入选的马场，主人是……罗云英。”
罗云英养的马质优，量少，也是远近遐迩的。
萧铎拿起茶杯喝了口，淡淡道：“无妨。我做买卖，只看实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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技术出了点问题啊，晚了。第二更下午两点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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