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撸到底。
“吴强、钱大伟、杨帅，你们准备去办离职手续吧。”空降出现的方总，坐上主席台后不急不缓的宣布道。
什么什么什么？
除了周阳反应平淡，在座的所有人都震惊得无以复加，杨帅一个猝不及防更是直接从凳子上摔了下去。
吴强就是公司的销售总监，这下不禁讪讪道：“方总，你给我们开玩笑呢？”
方总睥睨了他一眼，冷冷地道：“你觉得呢？”
不好玩了。
平时高高在上的销售总监，此时终于是忍不住猴急了起来：“为，为什么啊？方总，我为公司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功劳苦劳？哼！功劳苦劳就是你私底下支持钱大伟他们在公司内部玩阴谋、耍手段，把你们策划营销部搞得一潭死水，怨声载道？”
“我没有啊方总，”吴强哪里想到自己的位子会突然不保，这下忍不住垂死挣扎道：“您是不是听谁故意诋毁我的话了？老钱、杨帅他们都是公司的销售骨干，我只是把他们树立成榜样……”
“榜样？你好意思给我说榜样？”方总越说越生气：“亏我在营销策划这块一直信任你，什么权利全都下放……结果你你，要不是因为周阳这个事，我竟然一直都被蒙在鼓里！”
什么鼓里？
在座的所有人都忍不住竖起了耳朵。
“我就说渝城作为西南片区的特大城市，每年下来的销售数据怎么连贵阳、昆明这些二线城市都比不了，原来是你把这两个只知道窝里斗的人立为榜样，刻意打压公司招聘进来的新人！”
“我，我，我……”吴强瘫坐在椅子上，忽然只觉人生真他娘的如梦。前一秒，他才把周阳训斥得像一条叮当猫，后一秒，他就被方总斥喝得像一只哈巴狗。
说到周阳，这个贱人二逼——如果不是他昨天突然井喷爆发出来的销售新纪录，西南大片区的公司高层也不会突然关注这个事，就不会颁发新的奖惩措施，更不会让方总亲自出面掣肘监督……如果没有周阳，自己说不定可以继续欺下瞒上，和老钱他们在公司继续享受中饱私囊的安逸生活！
必须要拉周阳下水。
这是吴强、钱大头他们临死之前的唯一想法。
于是在吴强眼色的示意下，钱大头硬着头皮接过了话茬：“方总，我们公司这几年一直都是按总公司的规章制度运行得好好的，唯独这两天出现了这么多新情况，您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你到是说说看？”方总假装饶有兴趣的问道。
“是因为周阳！”管不了那么多了，反正已经被逼到了鬼门关，钱大头只得拼死一搏：“他弄虚作假，昨天的那26000瓶肯定有问题，超过我们渝城的单日销售纪录太多了。像今天，我们周日一般比周六的销量要好一些，但他却只有4000来瓶……”
“哦，那你说说差距怎么会这么大？”方总看钱大头的表情，就像在欣赏一个卖力表演的小丑。
可惜钱大头此时只求搅混这趟水，哪里还有心情去察言观色：“我听他下面的促销学生妹说，他是自己派人买自己的……”
“对对，他这一个星期还请了三天假，总共只上了一天班，肯定有问题……”杨帅忙不迭的补充。
……
“坐井观天，井底之蛙！”
方总一字一顿的挤出这几个字，便不再听由这几个小丑表演下去。旋即，他改用赞许的目光望向公议桌最尾端的周阳，道：“小周，你自己向大家宣布一下，你今天的销售业绩是多少！”
周阳谦和的站了起来，有条不紊的从包里拿出表格和钱盒，先是向方总解释道：“不好意思，刚刚统计得太晚了，钱还没来得及向财务部上交……”
哦？难不成是小王所爆料的‘6000瓶以内’有误？
余下的那些行销经理都是眼前一亮，全都纷纷竖起了耳朵，心中不免开始有了新的期待。于他们看来，只要周阳的数据相较昨天不是太难看，就能给吴强、钱大伟、杨帅他们落井下石的最猛烈一记耳光。
耳光响亮。
周阳清了清嗓子，对着表格念道：“启力，28107瓶，格瓦斯36209瓶，总共一起是64316瓶……”
万籁俱静。
没有人相信自己的耳朵。
不可能啊不可能。
就连方总也是睁大了眼睛：“小周你说的是周六周日两天的销量总和吧？”毕竟他之前在电话中和周阳长谈，周阳在告知他吴、钱、杨这些内部蛀虫并商讨对策后，只是顺口一说今天的销量应该不会太差。
而单周6万多瓶，也是远远超过众人的预期，足以和北上广那些大师专业级明星销售团队所媲美了。
可周阳却是肯定的摇摇头，再确认了一下表格后认真地道：“加上昨天周六的销量，启力一共是40327，格瓦斯是50429，总共一起是90756瓶！”
哗，哗，哗……
啪啪啪！
不知是谁忍不住鼓起了掌，其它人仿佛从梦境中突然惊醒一般，整个会场顿时响起雷鸣一般的掌声。掌声在周阳听来，是如此的清新悦耳；而传到吴强、钱大头、杨帅那里，却是灼灼如惊天霹雳般，将他们生生劈得了个外焦里脆……
这时候，他们连多余的辩驳、置疑的力气都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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