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你给那个坏人送东西干嘛,那还是你亲手做的!”
常灵韵挤在长公主怀里,一脸不满的对长公主说道。
“宁侯在危急之时救了我,因此还身受重伤,送些东西过去本就是应该的,宁侯府上不缺补品,这才送些亲手做的点心,已做心意。”
长公主扭过头,强压着紧张对常灵韵淡淡说道。
常灵韵看着自家母亲红到耳根的脸色有些狐疑,为什么母亲不过短短一段时间就对贾珝有如此改变,要知道之前长公主还是一副看不上贾珝的样子。
要说是因为贾珝救了她,长公主就对贾珝有如此改变,常灵韵也是不信的,常灵韵想到了某种可能,脸色大变,对长公主问道:
“母亲,莫不是那贾珝轻薄了你!”
“放肆,不许这么说你宁侯叔叔!”
长公主对着常灵韵训斥道,看常灵韵眼眶里积攒泪水,顿时心软,放缓了语气说道:
“宁侯是国家栋梁,又对我有救命之恩,你万万不可如此说他,别人听了去,岂不说你不懂礼数?”
常灵韵想把眼泪憋回去,但越是用力越憋不回去,越想越伤心,直接扑在长公主怀里哭了起来。
长公主轻拍常灵韵后背,眼中满是担忧,这孩子对贾珝有这么大的怨气,日后可怎么办啊。
……
乾清宫外,嘉佑帝看着这座被太上皇霸占了三四十年的宫殿微微一笑,忠顺已死,终于除去了他的心头大患。
如今,太上皇也应该把这座宫殿让出来了。
“父皇,儿臣拜见。”
嘉佑帝走进大殿,高声对座位上的太上皇说道,太上皇虽妆容未变,但看起来却苍老了十几岁。
“起来吧,囚父杀弟之人的礼节,我可受不起。”
太上皇看着下面傲然挺立的嘉佑帝连连冷笑,现在连装也不装了吗。
“怎么没让贾珝来一趟,逼着我隐退?”
“宁侯伤重,这些小事就不劳烦宁侯了,我亲自来拜见父皇便是。”
嘉佑帝倒也不恼,对着太上皇一拜,礼数周道。
“我当初就真该废了你,你终究不是我的儿,你是这大齐的皇帝,皇帝就该如此薄凉,我儿姜泽不会。”
“他从小就是个好孩子,兄友弟恭,父慈子孝,怎么会是你是弑弟杀兄,为权囚父的东西?”
太上皇看着乾清宫天花板,缓缓闭上眼睛,一滴热泪从眼角划过,对嘉佑帝无情说道。
“皇兄是父皇所杀,王弟是自刎而亡,至于父皇,儿臣只是拿回我本来就该拥有的东西。”
“对对对,这些都是我做的,你是千古第一大圣人,既然如此,放了甄太妃,和甄家如何?在我死前,我会闭紧嘴。”
太上皇冷哼一声,先是对着嘉佑帝冷嘲热讽,后面却话锋一转,为甄太妃和甄家求其情来。
“父皇,当年甄妃挤兑我母子的时候,怎么没见你出来说让甄妃放我一马?”
“你被这后宫的繁华蒙蔽太久了,睁开眼好好看看这天下百姓吧,您那几位阁臣,个个都是我大齐的大忠臣,个个良田千顷,银钱千万,比大齐国库还要富。”
“天下百姓疲敝,瓦剌鞑靼虎视眈眈,吏治腐败,又无可战之兵,这都是父皇您的功劳啊!”
“这乾清宫你还是继续住着吧,我那养心殿挺好。”
嘉佑帝冷笑几声,揭开了太上皇最后的颜面,如今的大齐距离亡国只有一步之遥,若是不思改变,用不了瓦剌鞑靼南下,大齐自己便会崩溃。
所以北伐在所难免,嘉佑帝需要靠着这场胜利巩固他的权位,若是败,大齐再无生机。
……
“韩三平。”
“臣在。”
一个中等身材,其貌不扬的人站在嘉佑帝面前,表情平静。
“锦衣卫朕就交给你了,还望你能将锦衣卫重现太祖之时的荣光。”
嘉佑帝微微颔首,对着韩三平勉励道,韩三平能力算不上什么上等,忠心也未必有多少,但是嘉佑帝只看中他一点,听话。
“臣叩谢陛下。”
“不必多礼,朕现在有一件事交给你去办。”
嘉佑帝摆了摆手,让正要下拜的韩三平免礼。
“朕要你将忠顺在朝中耳目尽皆搜查出来,不需动手,交由朕来处理。”
“臣遵旨。”
现在的锦衣卫自然不是陆川在位时的铁板一块,大量人员被东西二厂刮分,现在的锦衣卫和当时贾珝接手的京营也没俩样。
留下的要么是废物,要么是不愿意出力的油滑之辈,至于陆川的铁杆,他们的下场还用说吗?
“臣倒是知道一人,为忠顺党官职之最,又手握重兵,久留恐成祸害……”
韩三平思量再三,还是打算将王子腾送出去,以做自己的进身之资,王子腾是忠顺的人,朝野上下,人尽皆知。
但是知道归知道,嘉佑帝没发话,王子腾就暂时安然无恙,韩三平不同,他现在需要王子腾这个人头帮他巩固权位。
“王子腾你不必再说,朕留他还有大用,你用心追查其他人便是。”
嘉佑帝眼中闪过一丝异色,否决了韩三平的想法。
在忠顺死的那一刻,王子腾就已经等同于一个死人了,但是他还有用,禁军尚且没有整改,暂且将王子腾的人头寄存在他的脖子上,到也无妨。
“是。”
韩三平无奈答道,果然,这块肥肉没这么容易吃下嘴,想要整改锦衣卫可不容易。
贾珝是有义乌军旧部和武勋支持,又发了军饷笼络人心,锦衣卫不缺银响,韩三平想要靠着嘉佑帝摆平锦衣卫痴心妄想。
嘉佑帝看着韩三平闪过一丝疑虑,韩三平能不能整合锦衣卫,他也不知道,韩三平再听话,能力也算不上上等,锦衣卫中不说一抓一大把,超过他的也不在少数。
要说背景,韩三平更是啥也不是,他想执掌锦衣卫,比贾珝执掌京营还难。
不过到也无妨,大不了再换一个,有了东西二厂,锦衣卫哪怕摆烂,也摆不下去,到了杀头的时候,他们比谁都团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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